石砚初被她怼得哑口无言,眼瞧对话方向越走越偏,试图划出重点:“我现在只想和你心平气和地谈谈。”
“石砚初,恋爱不是这么谈的。”
“你要怎么谈?”
“不谈了。”
她望向别处,“我没办法谈一场必须要结婚的恋爱。”
“没说必须要结婚,但至少得抱着建设性心态吧?”
他两手一摊:“不然我们今天谈,明天遇到困难,直接分手?”
“算了吧。”
时愿又说了一次,“真的。”
她要的其实很简单:一句发自内心的表白,一个胸腔紧紧相贴的拥抱,和一场深情款款的亲吻。而非现在这些,理智到像谈项目的瞎扯淡。
石砚初目不转睛盯着时愿:“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
“好。”
他举手叫停,起身走向门口:“看来今天的确不是谈这件事的好时机。”
时愿目送他远离,斩钉截铁:“以后也没什么谈的必要。”
石砚初哽在原地,深呼出好几口气,低沉着嗓音:“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注意伤口别碰到生水。”
“不劳您费心。”
做人要讲点道理
“砰”
一声,时愿用力合上门,整面墙都跟着颤动。
她一瘸一拐拖着步子,整个人重重陷入软绵绵的布艺沙发上,两眼迷离,呆愣地望着天花板。
视野模糊成马赛克,遮掩了关键情节,格外凸显让人愤懑难消的画面。她狠狠擦拭眼泪,暗骂没出息:多大点事?又不是真失恋,有什么好哭的?
热泪顺着面颊弧度不停滑落,腌疼了皮肤,打湿了衣领。
时愿讨厌这些层出不穷的泪水,一遍遍在心底复述:她和石砚初完全属于两个世界的人,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今日发生的一切宛如剪辑失败的电影预告片:甜蜜和怨愤交织,笑容和眼泪混杂,让人啼笑皆非,一头雾水。
时愿阖上眼皮,大脑放空。心脏却仍处于剧烈的跌宕起伏中,每狠跳一下便顺势将石砚初的话又推送了一遍。
她怒气难消,一鼓作气拉黑了对方的微信和手机号。“今天不是谈这件事的好时机。”
她忍不住模仿他刚才的语气,呵,谁要和你谈?
她翻了个身,不小心撞到茶几边缘,疼得疯狂飙泪。她蜷缩起身子,气急败坏地骂着:“时愿你有完没完了?哭哭哭。”
地板上的手机闷声震动。
时愿根本不想理会,无奈地坐起身,又哑又嗲地喊了声“妈”
。
“晚上回家吃饭伐?”
时慧玲有阵子没见到女儿,心有不爽:“天天忙得不见人影,周末么宁愿爬山也不愿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