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有任何错漏。”
时愿抬起下颌,目光汹汹,“如果你实在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可以换个搭档。”
石砚初从不和人产生激烈的正面冲突,完全不理解她为什么非要带着情绪来讨论问题。他深吸几口气:“我再说一遍,我在和你就事论事。”
“我也是!”
“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他长呼一口气,加快脚步拉开了距离。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呛了一路。
大部队准时回到大巴上等待返程,见二人上了车,忙不迭关切起刚才的情况。
有几个人故意提高音量,打抱不平:“没有团队意识的人以后还是单刷路线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就是,出了意外又要找我们麻烦。”
时愿没接话茬,浅浅弯唇,在张姐身旁坐下。
石砚初板着脸,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找那对情侣核实情况。他语气严肃,重申纪律性的同时,还强调了意外伤害的风险。
那对情侣的脸色变了又变,从一开始的满不在乎变成无赖甩锅:“米娅也没和我们说啊。我们去厕所的时候告诉她想提前回大巴,她也同意了。”
石砚初听到此番言论,彻底失去和这类人沟通的兴致。他义正严辞,点到为止:“我相信米娅的专业能力。”
时愿并不关心身后的动静,和张姐闲聊几句后便进入了贤者模式。这大半日太过漫长,几乎是对她体能和心理的双重考验。
她急不可耐脱离人群,一路飙速回家,待合上门的那刻才发泄般地“啊~”
出声。
老王往小群里连砸了好几条语音,唉声感叹着酒精误事,随口问道:“米娅和领队合作怎么样啊?”
时愿含糊其辞:【还行。】
老王秒转发了和石砚初的聊天记录:【你俩口供不一致,他说挺好。】
时愿利索地锁屏,挺好个屁。
至少算朋友了吧?
经历了身心俱疲的周末,时愿进公司时只有一个感叹:好累,为什么才周一?
她今天差点睡过头,来不及化妆,一出电梯便径直钻进了洗手间。镜子里的人顶着明显的黑眼圈,肤色发黄,下巴上爆了个红彤彤的痘,突兀又扎眼。
她食指轻轻压了压,疼得倒吸口凉气。她指腹轻抚右眼周,绝望地发现多了条细纹;而左眼尾的脂肪粒还在那,隐约冒出白头,和痘痘交相辉映。
啊,好烦,眼霜到底该用多少?
她慌不迭翻出气垫粉饼,手动调节气色;抬眸瞥见野生杂乱的眉羽,“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