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颇一声爆喝,徐氏众人鸟作兽散。
他是徐氏棍法的大能,年轻时也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角色,一度憧憬过“天下第一”
的殊荣,才会被人煽动北上,想夺得叶虚经给自己添彩。
荣瑟为了保密选择独身前来,眼下又吃了他竭尽全力的一击,多少会被伤痛拖累,众人还有一线生机。
“好一个舍己为人的徐门主……”
荣瑟红着眼睛感慨。他怒意一上头,也顾不上将四散的徐氏弟子杀人灭口,眼里只有胆敢冒犯他的徐颇。他衣袖一抖,大片狼毫雨飞出!
那片由绵密细针构成的白烟遮天蔽日,徐颇躲无可躲。情急之下,飞速转动手里的双节棍,在面前形成一张若隐若现的圆形盾牌,寄希望于以棍为盾,击落迎面而来的暗器。
可那些细针既快又轻,无论徐颇转得多快,都不足以阻断它们的来路。下一秒,他便深陷难以言说的苦痛,如同身处无间炼狱。
狼毫针长一寸半,深深埋进肌肉和血管里,疼得不止是肌肤,所有的脏器都犹如被滚水沥过一般。徐颇疼得无法喘气,连抬手自我了断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在一波又一波的痛楚里绝望的清醒着。“徐门主,现在可以说了吧?”
荣瑟踩着他的心口,好整以暇的发问。
徐颇正受着世上最痛苦的刑罚。他头痛欲裂,血肉里的疼痛扰乱了他的感知,化作耳道中震耳欲聋的噪音。他的双眼因为疼痛而蒙上了眼泪,泪眼婆娑间还能看见荣瑟那张得意的笑脸。
只要说了,就能脱离苦海,死得干脆。
痛楚摧毁了这个男人的钢铁意志。他放松紧咬的牙关,嘴唇微张,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兴……隆……镖……局……”
“镖局?”
荣瑟眉头微蹙,没明白他的意思。追问道:“你把东西送走了?”
徐颇疼得说不出话来,用眼神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荣瑟莞尔一笑,将踩在徐颇心口的脚拿走了。
他转身离去,振臂一挥,身上的暗器如流萤四散索命,徐氏眷属的惨叫此起彼伏。
他唯独没有给徐颇许诺好的死亡。
一行人骑马赶来搅局。十几人的队伍在不远处散开来,呈马蹄形包抄,见人便砍。看似毫无章法的屠杀,实则是精巧的阵法,那张稀疏的网扫过,不漏掉任何一人。幸运的徐氏余党好不容易跑出荣瑟暗器的射程,不想又遭遇手持重剑的浮屠宫一行。
荣瑟乐得有人搭手,他也懒得再去追,眼看着徐氏的人被屠杀殆尽。待为首的男子策马行至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藐着他,他才惊觉两人白天已在市集上打过照面。不过此时角色调转,换成了荣瑟仰望着萧笙。
“失敬失敬,原来传说中的萧公子,竟是如此粉雕玉琢的美人。”
荣瑟嘴角翘起一抹邪笑,招呼道:“在下荣瑟,感谢萧公子帮忙。”
此时荣瑟脚下,还有未断气的徐颇父子疼得满地打滚。在这种氛围里寒暄,诡异可想而知。
“我本就要将徐氏灭门,无意帮你。”
萧笙翻身下马,冷眼查探荣瑟身旁的尸首,从尸体恶死状推断出他是惯于用暗器之人。他再看那仍在受着痛不欲生刑罚的两人,禁不住问荣瑟:“这就是徐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