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惴惴不安着,却听闻祈安静了会儿,道:“我知道。”
裴砚初像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带着点惶恐,问:“你信我?”
“要不是因为相信你,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等你坦白。”
出门时替他围上的围巾是真,送他的玩偶熊是真,注视着他时那双闪闪光的眼眸是真,费尽心力办的狗狗派对,帮他庆生哄他开心也是真。
纯粹又热烈的爱意,隐藏在这几月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里,扰人心境,掀起阵阵涟漪,也成了一次又一次闻祈给出的机会。
闻祈低声道:“笨死了,我都提醒了你这么多次……”
裴砚初被他骂了,反倒露出一个傻兮兮、喜不自胜的笑:“小祈,你是不是也好喜欢我的?”
不然怎么会给他机会,还同意他上床?
裴砚初的黑眸亮晶晶的,像落着无数璀璨的星星。
闻祈的的视线微闪,像被灼烧到了般移开,语气硬邦邦:“不喜欢。”
裴砚初美滋滋道:“我不信,你肯定在骗我,想报复我。”
闻祈哼笑一声,道:“知道了还问。”
这一句无异于承认喜欢他得要命,哄得裴砚初的唇角翘起,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又追问:“小祈,那你是不是高中的时候也有一点喜欢我啊?”
闻祈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想多了,那时候我是真烦你。”
裴砚初反应激烈:“我不信,明明我每次跳起来摸门框,你都有看我!”
闻祈的困意上涌,抬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你摸门框?我那是在想,怎么有人光长个不长脑子。”
裴砚初不死心:“我在后排座位睡觉,有一次醒过来,就抓到你趁着捡笔偷看我!说不定还有好多次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在偷偷看我。”
闻祈没一点印象,想了会儿,也没想起来有这样一回事,反问:“你确定我是在看你?”
裴砚初黑了脸:“你不会是在看别人吧?”
闻祈很直接地道:“不会有别人,你是我第一个心动的人。”
裴砚初被他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哼哼唧唧往他颈侧里拱,像撒娇的大型犬,又黏黏糊糊地问:“小祈,那我俩都说开了,什么时候去结婚领证啊?周末民政局不开门,我们下周一就去好不好?赶民政局最早的开门时间,九点过去……”
闻祈觉得好笑,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结婚了?”
裴砚初抬起头,笑意凝固在脸上,不知所措地问:“我们都有宝宝了,怎么可能不结婚?”
他又自己找好理由:“你刚这句也是在骗我,对吧?我求婚太草率了,你不开心,不想就这样答应我……”
裴砚初现在知道被骗是什么感受了,患得患失,诚惶诚恐,不知道对方随口说的一句到底是真是假,不知道该信,还是该不在意。
闻祈道:“和你是否求婚没关系,单纯是我自己的意愿。单身生育的法律很完善,我还不至于为了宝宝就想和你绑在一起。”
婚姻是相伴余生的事,在法律意义和世俗意义上坚定地认定对方,而他和裴砚初的恋爱从一场骗局开始,都还没彻底理清说透,遑论婚姻。
裴砚初的唇角颤抖起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那我们要是不结婚,宝宝出来了,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