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傻子吧。
一拳又要捶下去,燕恒终于反抗了,只不过不是打他,这个不要脸的扑到了承恩伯身上,嗷嗷哭着,“马伯爷,你可要救救我啊,这人说你不爱洗澡就算了,还喜欢袒胸露乳,臭得要死,也好意思来抢他包的花娘!”
“嗯?”
承恩伯清醒两分,睁开眼。
京城里要说好性儿的权贵纨绔,当属承恩伯莫属,但是这人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不爱洗澡,经常十天半月才洗一次,偏生又喜欢占别人便宜。
很是招嫌。
但从没人敢在明面上说。
“还说你不过就是靠着先皇后的恩泽,靠着自己是太子爷的舅舅,所以才能活得那么滋润,要是离了这些,你屁都不是!”
燕恒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大家都是纨绔,但他最瞧不上承恩伯,明明是伯爵,听见别人说自己的小话欺负自己,竟然能当听不见。
窝囊,简直太窝囊了。
所以他说的话都是直戳心窝子的,承恩伯哪能干啊,站起来了,“谁,是哪个小兔崽子活不耐烦了?”
“那儿呢。”
燕恒指了指燕廷。
承恩伯眯眼一看,捏紧拳头冲上去了,大骂,“竖子!”
他最恨别人说自己是靠姐姐了,他姐姐都死了十几年了,这个承恩伯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知道他有多伤心吗,这些人竟然不消停!
燕恒得意笑起来,和屋里一直伺候的几个小厮打眼色。
等会儿两人打起来,你们趁乱动手。
小厮们微微点头,一个个背过身去偷偷将匕拿了出来。
不想承恩伯才冲到近前,就被燕廷擒住了双手,承恩伯挣脱不开,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不由悲从心来,“姐姐啊~”
“马老哥,是我呀!”
燕廷激动吼了一声。
燕恒嘴角的笑僵硬了。
什,什么?
满屋的小厮也愣了。
不是应该打起来吗?
不打起来他们怎么捅人?
稚雀更是瞠目,她都在想要不要去找帮手了。
“我就说十三娘的评弹不错吧,你要来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记我的账啊,咱哥俩谁跟谁啊……”
燕廷一脸激动,紧紧拉着承恩伯的手,掏大粪的生意就是他和承恩伯一起做的,要是没有承恩伯担着,这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承恩伯愣了一下,眯着眼看清燕廷的脸后,顿了一下,眼眶一红,竟然哭起来了,“燕老弟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回来了怎么不寻我玩啊,你不在,都没人懂我了……”
“你不知道,我回家我大哥就把家里的庶务交给我了,最近才理好,不然我早来寻你了……”
巴拉巴拉……
两人一阵叙旧,一阵激动,好一副知己相见的感动场面。
但是。
你们是不是错辈分了啊!!!
你们怎么能交好到一起!
承恩伯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能和一个小儿称兄道弟?
燕恒心底咆哮,竟然感到一阵无力,但是他又不甘心。
今儿必须死一个!
燕恒朝满屋的小厮使了一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