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环境身体和精神的多重作用下,阿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一个个人拖回到担架上的。
“……”
马修停止了咀嚼,他转过头来,眼睛凝视过去,“但是你确实上过前线。”
“啊。”
“救了很多人了。”
“任何一个军队都不会把他们的新兵死亡率颁布出来,太高了会导致人们失去信心。”
马修慢慢讲。
“没有人要求你去前线。”
“亲爱的,是你拼着命要去的,没什么有对不起任何人的地方,你没有连累任何人。”
“我为你骄傲。”
“虽然大家口口声声说战争让女人走开,但实际上……”
“没有女人的支援,战争就不会有分出胜利的那天。”
“……女人和孩子,才是战争中的最大受害者。”
“但是,”
她垂着头,“我也没做什么吧?”
“很多,很多,”
马修把手伸过去揽过她,“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亲爱的,不必自责。”
“没有人可以打保证,把所有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一个人全部做掉,何况,”
他轻拍,“有这么一种人,他们不需要上战场,但是有些人却把他当成精神支柱,现代战争中这些人可能不存在,但是放在遥远遥远的过去,这些人一出现在战场上,就可以给自己对面的战士以非常大的勇气和信心,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
“就是那个起进攻的号角?”
“噗好吧,号角号角。”
“我们这些人呢……也有这样的作用。”
马修用一种呓语的声调自言自语。
“只要在战场上看见我们,他们就会欢呼雀跃,重新集合起来,选择再次动反击还是什么,对我们来说,撤退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这场仗打败了也没关系,只要不是一直输败仗就好。”
“还是这样,平静的生活,比较适合我。”
马修如此的感谢着。
用一种普通,平凡人的视角来体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观察到的事。
他们之前的责任和压力太大了,也不能放下一切的,在她最需要的关键点出现。
现在这个时空,赋予了他从没想过的机会。
想看到她就能第一时间跑过来。
没有数不清的会议绊住他,无聊到撕纸的等待对面的人做出一个决定,然后通过他的口宣布这个决定,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忙。
明明没有很大的权力,只是那里当花瓶,摆设一样的存在。
也可以陪着她到处去玩。
放弃一切。
什么责任,什么担当,都见鬼去吧。
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就够了。
陪伴在旁边就好了。
如释重负。
亚瑟估计想的和她差不多,所以每天暗地里会跟着她转着跑。
安逸。
安心。
太好了。
“哼唔,”
阿桃还是闷闷不乐,“精神支柱是你们啦!”
“你也是啊,我心里的精神支柱。”
“哎没有阿尔吗?”
马修瞟了一眼对面摊成死猪一样的家伙,不愿承认,“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