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岷声音冷静,他看着江檀,温和道:“我之前的行为确实唐突,更何况,我早就该想到的,江小姐这样的女孩子,不是我能配上的。”
江檀只能苦笑。
她江檀配得上什么人呢?
至于周应淮,他从郑珩家里离开,就开始头痛,回到明园,更是高热不退。
他鲜少任性,不顾自己的身体难受,也要先让人将江檀用过的东西全部扔进仓库里。
一切结束天色暗沉,他便独自一人坐在大厅。
夜色中,男人背影寂寥冷清,似乎要被黑暗吞噬。
许久,他认命妥协,给郑珩打了通电话。
很简单的内容,就是要后者守口如瓶。
心力交瘁,好像有人把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挖走了。
他一坐就是整整一夜。
于是如此反复,发热更严重,次日白天,只能把私人医生叫过来。
周应淮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这么多年来,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这个人凉薄自私,算无遗策,从来知道怎么将自己放在万全的位子上。
可是江檀的离开,竟然令他的身体开始抗议。
医生走后,周应淮就开始昏睡。他梦见江檀,梦见她在他怀中挣扎,梦见她憋的通红的脸,纤细到轻轻用力就会断掉的脖子。
那时是真的气得狠了,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可是如今在梦中,竟然只剩下后悔。
他和她生什么气,她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周应淮在梦中,后悔到极点,他真是气昏了头。
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爱江檀吗?
江檀出国那天,孟彦西去机场送了她。
孟彦西看着江檀那双干净清透的眼睛,许久,轻声说:“好好出去散散心,宁城这个地方说到底没什么好的。”
机场是通透的落地窗,外面在下雪,江檀转过头,最后看了眼,收回目光,朝着孟彦西笑笑,“有件东西,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周应淮。”
孟彦西说好,很温和。
这位在投行界以精于算计著称的男人,面对江檀,有另外一套准则。
江檀把自己一早准备好的银行卡给了孟彦西,孟彦西接过,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当初周应淮投资jz留学的钱,一分不少,都在这里了。”
江檀眉眼低垂,她的睫毛浓密卷翘,像是一把小小的梳子,投下清浅的影,“这笔钱,你帮我还给他,谢谢你。”
孟彦西没说什么,将银行卡放在了口袋里。
他对着江檀笑笑,看着不远处已经在搬行李托运的方向,声音柔和:“快去吧,别误机了。”
江檀笑笑,说过几天回见。
孟彦西目送江檀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