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确认道,“你可将一切都与那窦老本说了个明白?”
蒋昭道,“那是自然,不过年少放心,是窦几晏这小子出言不逊在先,那窦老本不敢怎么样的,方才还一直与我说好话呢!”
陈年提马向前,“呵呵,人心叵测,这明的自然是不行,可是暗的却不保准啊!”
蒋昭毫不在意的说道,“年少岂不闻杞人忧天?玩暗的,我们永兴侯府还真没怕过谁!”
陈年看了眼妄自尊大的蒋昭,不明白他的这种自信来自于哪里,直到后来陈年接管了暗门,才知道此时蒋昭的话并非是大放厥词。
蒋昭换了话题说道,“年少的分筋错骨手倒是有模有样了,不过有些流于表面了。”
“这话怎么讲?”
陈年疑问道。对付窦几晏的时候,陈年把他手臂连带手掌上的十三大关节尽卸了遍,这分筋错骨之意难道不就是这个?
蒋昭高深道,“年少有所不知,这分筋错骨手在武功境界上共分三层,第一层叫错骨,也就是你方才对付窦几晏使用的手法,这不算什么高深功法,随便找个老大夫或许都比年少你卸的灵活些,而且卸完了之后请大夫还能再接上,只是受制者受些苦痛罢了。”
“那第二层呢?”
陈年点头之后认真求教起来。
“第二层叫分筋,这就有些难度了,比如这人的手臂上吧,年少知道有十三大关节,但除此之外,还有四十一条筋脉,这些筋脉让人以臂使指,行动自如,万一这些筋脉被剥分了出去。。。。。。可想而知,这条手臂那就真的废了。”
“至于第三层,我只听人说过但是从未见过,也许紫霄派神剑门的门主能会?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失传了。这一层被人称为断脉,这招可十分厉害,而且毒辣。年少可知我们武林中人练功所依赖的无非是全身经脉的运行,这一层为断脉,算是绝人后路的武功了。况且,即便是不会武功的正常人全身血脉运行也需要经脉维持,这一招如果用在人身上,这人基本就废了!”
“这里面竟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陈年惊叹,他倒是对断脉这一层没有什么感慨,因为蒋昭说了,这一层的功法或许都失传了,而且这么绝户的武功也不当存世。陈年现在就想着如何能将分筋错骨手练到分筋这一层。
陈年和蒋昭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永兴侯府的大门已在眼前,陈年和蒋昭双双下马,陈景泰也撩帘出了轿子。陈年殷勤的去将老爹搀扶下马车,陈景泰看着陈年酷肖自己的面庞心中高兴,满面红光。
可就在陈景泰刚站稳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形似女鬼般的妇人便哭喊着扑倒在他们父子脚下。陈年将陈景泰拦在身后,定睛一看才看清这妇人原来便是沈姨娘。
这是要闹哪处?!陈年有些傻,不过还是开口道,“姨娘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陈景泰负手在后,满脸不屑,似乎在说: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
沈向晚甩开头露出一张昏黄的脸,陈年一见之下不免有些吃惊,这怎么一日不见,沈姨娘竟衰老如斯了?之前这是用了多少度的美颜?提鼻之下一股姜味袭来,陈年轻咳一声。。。。。哦,是装相!所以陈年也垂手站好,准备当个不会打岔的观众。
“侯爷,侯爷啊!您还要不要我们母子活?我们母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表情痛苦,动作夸张,台词精准,情绪适当,陈年抬了抬手臂,觉得此处应有掌声。但他扫了一眼大门四外,也没有看见庶弟陈立的影子,好吧,配角罢工,该配合她演出人选择视而不见。
“沈姨娘,您这是要干什么?我不过是打罚了几个不知贵贱的下人,您何必哭天抹泪的寻死寻活呢?”
韩氏从府门中稳稳当当的走了出来,身后俏生生的站着红青二雪,她脸上有着忍不住的嘲讽之意,让人觉得她是个逼害儿媳的恶婆婆,而且还拿腔作势,倚老卖老。
陈年甩了甩脑袋,心中提醒自己春姨扮演的是好人啊!
沈姨娘一点脾气没有,跪在地上继续恸哭,“韩姐姐,那些可都是伺候我和立儿的老仆啊!甚至有些是我在泰昌伯爵府带过来的婆子丫鬟,你问也不问就要打要罚,那我这个姨娘就是个摆设不成?”
韩氏温声细语的开始劝说,“姨娘糊涂啊,为了几个骨头不知几两重的丫鬟婆子就这样要死要活,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损了泰昌伯爵府的颜面了。”
“韩姐姐此言差矣,我正是为着两家的颜面,这才求到侯爷近前,若是外人知道永兴侯府肆意打罚老仆,这。。。。。。以后年哥儿如何立府啊!”
陈年一脸黑线,得,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怎么能搞偷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