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为何要和小人并列齐趋,若无女子,哪来的男子,身为人子,连生养爱护自己的母亲都鄙夷不屑,枉生为人!”
小沙弥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脑袋,满是疑惑,貌似挺有道理的,一时间竟找不出话语反驳。
观空长叹了口气,“继隐,回去将心经默写五十遍,默不完不许用斋饭。”
小沙弥委屈巴巴低下头,对修行人来说,辩经论道是家常便饭,谁让自己技不如人,“是,师父。”
原主盯着和尚略微失神,“观空,观空…你为何叫观空?”
和尚错开原主的视线,摩挲着佛珠,垂眸温声道:“此名为师父赐予,许是我与这二字有缘。”
“是吗,缘分还真是奇妙。”
恍惚间,耳边回荡起熟悉的声音,两道身影恍惚交错,那人讲经时也是如此温和有耐心。
原主怀里抱着剑,倚靠在柱子上,望着庭院中被秋风吹落的枯黄树叶,貌似这已经是自己第十次在此处见相同的场景了。
对于修仙者而言转瞬即逝,却已经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原主念出那句她无比熟悉的经句:“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观空,你当真能做到如此?”
和尚闭着眼睛,“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阿弥陀佛。”
不知过了多少个树叶飘落的季节,当初那些女子个个寿终正寝,安然离世,原主也算完成了当初的使命,继续自己的旅程。临走前,还不忘和观空道别。
“你师父呢?”
当初因为讲不过自己记得面红耳赤的小沙弥已经修成和他师父一样的大人了。
“师父在参禅,不知何时结束。”
见原主背着包袱,继隐问道:“你要不等一下好了。”
原主摇头,“不了,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若是他问起,你就和他说我走了。若是他不问,也不必提起。”
毕竟从小就认识她了,虽然两人见面就掐,临了分别,难免惆怅,继隐说道:“那你多保重。”
原主笑道:“放心,若是外面实在无趣,我就回来,别想我想得哭鼻子。”
就知道这人就是煽情杀手,继隐气冲冲说道:“要走快走,没人会想你。”
听着原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端坐在蒲团上的观空缓缓睁开眼睛,仰头看着身前供奉的佛祖金像,双手合十,虔诚一拜,“阿弥陀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灵寒寺如世外桃源,偏安一隅,人来人往,香火鼎盛,任凭外界如何纷乱动荡,从未受到侵袭干扰,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带来任何改变。
“你们可有听说没有,仙魔界生的一件大事,只怕真的要变天了!”
“是不是仙界那位昱泽仙尊以身祭魔,结果他那小徒弟悲恸之下堕了魔?”
按部就班做早课的观空突然停下转动佛珠的手,很快恢复如常。
“不止如此。听说那位仙尊的大徒弟为了救活师尊,祭献了自己的一身血肉和灵骨,结果师尊没复活,倒是让魔尊钻了空子,堕魔的小徒弟也被那魔尊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