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来有些恼,但他不表现出来,只是笑吟吟道:“那敢问李掌尊接下来要如何做?难道就如此结案了。”
李子玉看着大殿的梁柱,说道:“若游吹云再无亲属朋友出面堂审,则此案结,但罪名从轻。”
“敢问多轻?”
郑西来眯着眼睛。
“拆毁黄金堂之罪落实。”
李子玉轻声道。
“掌尊不觉得如此判决,难以服众么?”
郑西来负手道。
李子玉重新看向他,凤目有神:“我执法堂外挂着四个字——明镜高悬,我自然不会胡乱判案,郑族长莫非是在质疑我?
这面镜子高悬天门,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郑西来悚然一惊。
李子玉这句话这句话是在敲打他啊,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也就是说他郑家在南天门捞的好处,做的恶事,都在这位掌尊的把握之中。
黄金堂一年流水数不胜数,自然有许多落在了他郑家的腰包,光是这笔烂账,如果真的清算起来,郑家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这李子玉是在威胁啊。
威胁我郑家!
郑西来有些愤怒了,但他面色和颜悦色,古井无波。
好哇,你李子玉也愿意为了这死掉的游吹云和我郑家为难,原来你师徒二人是一丘之貉!
郑西来万万没想到李子玉站在了游吹云这一边。
但他是何等人物,他立即想清楚其中干系,李子玉并未给游吹云犯案,没有和郑家撕破脸皮,显然,这只是她给自己的弟子一个补偿罢了。
毕竟师徒堪比父子,起了嫌隙是最不好的事。
郑西来想清了此节,暗道也不能全是称心如意吧,于是退让道:“好吧,只求李仙子秉公断案便是……”
李子玉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而是看向自己的弟子白七彩。
白七彩被师父的眼神看来,知道这是师父的示好和让步,她一个弟子能说什么呢?
其实在她心里,这些虚名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没了,那尊严还在吗?
李子玉大声道:“游吹云亲属何在?不在就此结案!”
堂下众人安静得很,看来此案是要结了。
“在!”
一声惊雷,震九霄。
众人皆侧目。
人们纷纷惊愕,避让出一条道路来。
只见从人群之间,走来的是高山,一个神采飞扬的青年。
他孤零零的走进来,在众人的非议之下。
“他是谁啊?”
“不知道……无名之辈吧。”
高山每接近执法堂的大门一步,心里便沉重几分,因为一旦踏进执法堂,可能便宣判他以后得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