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衣服!”
她笑道:“你会把水弄脏的。”
其实这倒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她转过身去,往自己身上淋水,为这个想法激动不已:“阿澜的爪子可没办法帮我清理背上。你有手真是太好了!”
她向后伸手,征求他的手,感到他犹豫不决地握住,顺着水不可捉摸的痕迹被她一路拉到身前来,几乎像将她轻柔地搂在怀里一样。
“我一会也帮你……”
她没说完这话;她哆嗦一下,感他站在她身后,像是有条温热的蛇爬上她的身体,极不自然而深刻的感触。他叹了口气,开始帮她清理背部,从肩膀直到水面和腰线的交界处,但再没往水下去了;像她预期的一样——因为他的手比她更粗糙,她估计就像熊喜欢在树上蹭着玩乐一样,清理的感觉会相当舒适。一个念头,由此,划过她的脑海,从未出现过:人也许不应该太贪图安乐。
沉重而柔和。她的胸口起伏;他的手碰到她的颈部让她轻轻侧过身。他将她的发带散开,往那四周浇水,柔和地抓揉她的头发。
“虽然你好像不太会玩游戏,”
她嘟哝道:“但你好像挺擅长做这些的……”
他笑了笑,比先前放松了。“你总是这么说。你喜欢这样吗?”
这服务让她也轻松,不如先前紧绷,放下了肩膀,应道:“喜欢。”
他的手更温柔了。“那就好。”
他道。
水流从她脸上浇淋下来;他拨开她眼前的头发,却小心不碰到她的皮肤,将头发盖到她身上。这池水有丝天的蓝色,她睁眼时不敢向下看,而看着池边淡紫色的花。先前原来已经好了,转身后,她的脸彻底红了。
“你也转过去吧。”
她抬起手,像个圆形的指挥动作,令他转过身。“要不我自己来罢。”
他提议;她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又想毕竟是她提出这件事,现在让他留下来太不公平,于是尽量耐心地,照着他的做法,帮他清理了一番。再也没有最初的自然了,她紧张非常,最后弄得马马虎虎的。水有点冷了,她的皮肤却发烫,头脑中泛着晕眩的热气。
“以后还是不一起洗了。”
回去的时候她说,甚至不愿意跟他挨在一起,一直抱着手臂。他点头答应。之后整个夜晚,她都跟他保持点距离,他并没抗议,只是显得有些落寞。那两只狗倒是没待在一起,各坐一边看着她们。吃完晚饭,他去洗了碗,她装作在玩棋子的样子,偷偷打量他。
“嗯,今天晚上,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呢?”
他回来后她问他,手撑着下巴:“那个可怜的女王最后怎么样了呢?”
他沉默一会,去熄灭了门口的火。室内只剩下一簇火,悬在他们中间。“——邪恶的……”
他斟酌开口。“邪恶的?”
她眨眼,感她今日似听过这词。“邪恶的国王。”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