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混在风声里,他听起来有些模糊,“跟我说话?”
看到她点头,他调低一个挡,嗡嗡的轰鸣声低了一度,“嗯?”
“没事,”
程以棠落了落眼,晃荡脚丫,“就是想喊你一声。”
简予深勾了下唇。
彻底吹干是十分钟后。
吹好的头发蓬松柔软,将她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小了。
俯身拉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面只有几本杂志,放个吹风机问题不大。
“这个t抽屉是我的,别动。”
程以棠嘴角弯起一点弧度,却又撅着嘴瞧他,“这是我家,凭什么放你的东西?”
简予深很大方,“你也可以把东西搬到那边,随便放。”
程以棠不上当,下巴尖一翘,“赶紧走。”
简予深:“……”
要不要这么卸磨杀驴。
“等你睡着再走。”
留下一盏壁灯在床沿坐下。
程以棠无意识往他身上靠了靠。
少顷,软软开口:“后背伤口还好吗?”
简予深隐在昏暗的眉眼有了些笑意,俯下身,胳膊撑在她两侧,凌空压在她的上方。
“心疼我?”
程以棠杏眼一眯,“怕你讹上我。”
不认账就把你拴起来
简予深低了低头,离她的唇不过寸厘,“要是讹上呢?”
程以棠可不让他得逞,用手掌隔开与他的距离,“那就走工伤,找天禾,我顶多给你发面锦旗。”
小嘴巴抬起杠来一点都不服输。
简予深笑了,吻了吻她的手心,“等你睡着我再走。”
他半靠床头,指尖来回穿梭她的发间,动作温柔又缱绻。
程以棠享受地闭上眼。
就在她快要入眠时,一道轻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糖糖,你明早起来会不会不认账?”
瞌睡瞬间被吵醒一大半,她烦躁地踢腾了下被子,困意绵绵的嗓音勾着小不耐,“走开,别吵我睡觉。”
没回答,但简予深笑了,眉眼舒倦又温柔。
没多久,耳边的呼吸有了平和的规律。
她似乎睡熟,眉眼乖顺地闭着,这么看着很小一只,像是乖巧的猫儿。
趿上拖鞋移步西图澜娅餐厅,用保温杯装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柜。
这姑娘有半夜喝水的毛病,有次迷迷糊糊爬起不开灯,闭着眼睛在那瞎摸,不出意外,被椅子绊倒,疼得倒在地上汪汪大叫。
现在想起那傻样都觉得好笑。
离开前,在她微微发热的脸颊落下一吻,“不认账就把你拴起来。”
夜深,公寓万籁俱寂,城市一片沉寂时程以棠醒了,是被渴醒了。
就着昏暗的壁灯坐起,眼睛一瞟,瞄到床头柜放了一杯水。
有那么两秒是愣神的,一杯水下肚,才找回一点真实感。
摁亮手机屏幕,2点25分,是不是得表示下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