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在暗示此事与福王有关。
毕竟先前刚拔了他一个据点。
潘山海没好气地瞪了眼郎宣,这人说话总是会有这样的本事,时不时给人噎死,或者是把人吓死。
卜雍挠着头:“我不明白……我是说,我理解大王多么英明神武,可也不至于这么穷追不舍。”
如果楚王现在手握三十万精兵,那不管其他人再如何觊觎,那都合情合理。
可现在他们大王啥也没有呢这!
“这世上最怕的,便是别人以为你有。”
郎宣摇头晃脑地叹息,“咱大王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大王有威胁。”
师阆嘀咕:“能有什么威胁?做皇帝吗?”
好呢,这氛围又更加哇凉哇凉。
师阆的身上一瞬间扎满了眼刀,自是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做皇帝有什么好的?”
郎宣笑着说道,“这世上又非所有人都对那个位置有念想。”
郎宣很清楚,只要太子不死,楚王是绝不会升起那样的念头。
天启帝曾指着楚王的鼻子叫骂他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之人,可在郎宣看来,楚王可比天子要有情有义得多。
“有的人没有做皇帝的命,却先有了做皇帝的心。”
全少横缓缓皱眉,下意识看向楚王,“大王,若是真与福王有关,某担心,他们有些着急了。”
郎宣微微蹙眉,并没有随其他人赞同全少横的猜想。
可要说福王着急,倒也并非没有根据。
毕竟天子,动了削藩的心。
身为楚王从属的这些人却是很镇定。
毕竟也不是刚知道。
削吧削吧。
反正祁东已经被削了一轮,眼下就算再削,也轮不到他们杀鸡儆猴。
楚王漫不经心地挑眉:“菏泽实在是太|安静了。”
闻弦而知雅意。
正在沉思的郎宣笑了起来,神情有些兴奋:“某省得。”
…
除夕前,随着抨击楚王的奏章变多,自祁东送给东宫的密信也跟着抵达。
太子在陪着太子妃睡下后,才有空拆开这密信。
太子近来忙得很。
天启帝似乎刻意在磨砺他,将许多事情都交给他来做,忙得他每天就只有睡前有空隙去探望太子妃的情况,然后就睡得人事不省。
今天还是凑巧得了空隙,这才特地回来陪太子妃午后小睡。
祁东的信很短,也很有少司君一贯的风格。
“福王欲为太子,莫为人所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