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笙笙,你知道我跟她是没可能的,我只爱你,也只会跟你过一辈子。
」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仅此而已。
」
我问他:「你说这些话,自己觉得恶心吗?」
顾言航的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说什么只爱我,那份我追着求来的爱,早就被生活磋磨殆尽了。
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不合适的。
顾言航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要的是永远的狂热和绚烂。
可是,他不懂得生活,也不懂得体谅,也不明白人为什么会累。
最后用来维系这段婚姻的,只有难以割舍的利益和习惯。
换句话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就像现在,我已经打定主意要放弃的时候。
顾言航还是只会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
7
现实没有给我矫情的机会。
从公司开业那天起,我和顾言航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没有太多思考时间,我就又开始处理起公司危机。
很难得的,这次顾言航没再逃避。
他表现得比以往六年都要乖。
不仅会陪我加班到深夜,还会和我一起去参加最讨厌的应酬。
合力总比单力要强。
我甚至不清醒地想着,为了公司这样将就过着也行。
毕竟这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离婚就意味着要将它分割开。
那种感觉,比两个人分开本身还要痛。
但这一丝妥协的情绪,在杨思思出来的那一刻,彻底消失了。
她打电话哭着说,她怀孕了,求我给她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也许是怕我不相信,她还特意给我送来了B超检查单。
三个月,也就是顾言航带杨思思去蹦极的时候。
是顾言航去追求自由,怀念青春的时候。
我静静地捏着那张检查单问:「顾言航知道这件事吗?」
杨思思点头,又摇头。
我便知道,舍不得这个孩子的,是顾言航。
顾言航回来的时候,那张检查单就平铺在桌面上。
我看着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却怎么也揉不掉心里的烦闷。
顾言航嘴唇抿紧,他说:「笙笙,你听我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