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寿宴仪式开始了,他看着台子上系着红领带,春风满面的狗娃,心里颇不是滋味。
仪式结束后酒宴开席,徐连山和同学们推杯换盏,猜枚斗酒,不多会儿功夫,一桌人已喝得舌大眼晕。
“徐连山,你也太怂了吧,到手的村支书还能被你亲妹子给抢了?”
同学里面有个叫宋建军的人以前和他有过结,这次逮住机会便开始针对他。
徐连山面色一沉,拿起酒杯在手里转了几圈,才冷冷地说道:“你想干撒子?”
“我想干撒子?我是替你叫屈啊。想当年你伯在世的时候,谁敢欺负你!你那会儿可是班里老大,你说的话,那比圣旨还夹似(厉害)呢,谁敢不听!你看谁不顺眼,手指头指一下,那人就倒霉了。又是被你打,又是被你骂,还不敢向老师告状,那人可老惨了,是不是啊,同学们?”
宋建军口中这个倒霉的同学就是他。
酒桌上的人尴尬地低着头,假装在吃菜。
宋建军抓了把瓜子,丢了一个进嘴里,胡乱嚼吧两下,朝徐连山的方向吐出皮,“你再看看现在的你,越长越麽出息了。你窝怂样,连亲妹子都敢骑你头上撒野,村人还不得把你欺负死啊。你啊……真他妈的窝囊,我都替你麽脸!”
“你……”
徐连山腾一下起身,怒睁着眼,额头上直冒青筋。
“咋!还想练练?”
宋建军抖掉身上的褂子。
眼看着冲突就要升级,同学赶紧出声劝和,“干撒子,干撒子,都坐下,都坐下。”
“都是同学,开玩笑哩,别当真!”
“喝酒喝酒。”
“我去个茅子!”
徐连山借口上厕所离开酒桌。
背后传来的哄笑声像刀尖一样刺痛他的耳膜,他的牙齿咯咯作响,两脚像踩着高跷一样狼狈不堪地逃离酒场。
冲到走廊上,徐连山弓着腰,大口喘着粗气。
一个服务员经过他的身边,好奇地看着这个两眼喷火的男人。
“看啥看!”
他大吼一声。
服务员吓得一哆嗦,头也不回地跑了。
附近有几个包间。
包间里的人大多都散了,只有一两个包间里还有人,人也不多,三四个,都是酒喝大了等着亲人来接送的长辈。
徐连山途径一个包间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徐振江可对不住他家山娃子哩。”
徐双全?
徐连山脚步一顿,停下来。
“咋说?”
“徐连翘……就是我村的支书,那个出了名的厉害女子,可不是振江的亲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