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浅几乎失去理智的埋怨和质问,墨渊面无表情地回了她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将白浅还要继续说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其他师兄弟漠然又冷淡地看向白浅,眼里没有一丝往日的情义。
就算他们曾经与司音的情义再深,也比不得与师父的师徒之情。
白浅能蛮横无理地跑来昆仑虚质问她的授业恩师,怎么能有脸要求他们这些师兄们对她以礼相待。
他们没有恶语相向,算是很客气了。
白浅心中苦涩一笑,哪里还不明白。
这次过后,她是真的再与昆仑虚,与师父,还有这些往日里感情极好的师兄弟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身形踉跄又失魂落魄地离开昆仑虚。
等在昆仑山下的离镜,瞧见有些沮丧狼狈的妻子,忙上前将人抱住。
强撑了一路的白浅,钻进熟悉的怀抱中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
离镜边轻拍着白浅的后背,边柔声安慰她。
回到翼族,情绪冷静下来的白浅,央求着离镜帮她报仇,离镜听罢头皮都麻,一言难尽地看向白浅。
“浅浅,你确定要向魔祖复仇?”
离镜提醒道:“狐帝狐后没将你们兄妹牵扯进去,为得就是护住你们。”
先别说此事本就是狐帝狐后他们自己招惹来的祸事,算计别人又无力抵抗,这才变成今日如此尴尬的局面。
再者那魔祖少绾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上神那般简单,她不仅是魔族的老祖宗,统治着整个骁勇善战的魔族。
她还是东华帝君的义妹,战神墨渊的心上人,又与折颜关系好,整个四海八荒最厉害的几个上神都是她的靠山。
浅浅想要复仇,还想拉上他和整个翼族的士兵的性命,别管他答不答应,翼族朝堂中的那些大臣就不会答应。
翼族与天族刚结束战争不久,且损失惨重,怎么可能再与魔族起冲突?离镜不用想就知道,他若是与魔祖交恶,肯定会被翼族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没。
看着眼里满是恨意的妻子,离镜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悔意。
此时的白浅,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到离镜晦暗的神色,也听不进去离镜的好心提醒。
“杀父杀母的大仇,我若是不报,怎么对得起生我养我的阿爹和阿娘。”
白浅眼睛里泛着赤红,咬牙切齿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执意复仇,是会把你几个哥哥,还有我和翼族都拉进这场恩怨中,你有把握能杀得了少绾?”
“就算你当真有能力杀了少绾,那你觉得墨渊能放过你?还有东华帝君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义妹死于你手?”
说着说着离镜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
“你想着你阿爹阿娘的仇,那你为何就不想想你还有夫君和孩子呢?”
“你阿爹阿娘与魔祖少绾之间的恩怨,他们已经做出了结。”
“魔祖少绾并未将仇怨迁怒到青丘白家其他人身上,你又何必非要去招惹那杀神?好好活着不好吗?”
说实话,若是他那般被人算计,他早就灭了对方全族,斩草除根,哪里还会像魔祖那般只了结罪魁祸。
“离镜,你是不是后悔与我成婚了?”
白浅不可置信又满脸受伤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离镜头疼扶额,他在与她讲道理,她却扯到成婚的事情上。
“我没有后悔。”
半晌离镜看向白浅,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去自讨苦吃,少绾不是你我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