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点不好意思在别人背后说话,但还是直说了:“犯法。”
范空故意露出笑容:“这样啊,那你等会儿给他说戏时提醒他一下吧。出问题我会秉公处理的。”
范空好像没看见全€€脸上的为难,转过头去跟助理交涉拍摄事务。全€€郁郁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手机。
阿毛给余有年补好妆后开始讨论今晚的夜宵,余有年正想说戏里他是个瘦子不能再吃了,手上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我今天遇到一个声音很像你的人。”
全€€说。
余有年张望了一下,找到那个缩在角落的背影,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这不难猜到,全€€在路边碰头时愣了那么久,余有年自己也担惊受怕了一路。
“你去哪儿了?怎么遇到的?”
余有年戏演得足,且游刃有余。
“暂时不能说,等之后可以说了再告诉你。”
“哦……那那个人是怎么样的?声音很像,那有我好看吗?”
“那个人跟你一点都不像,就只有声音像。”
“那看来是没我好看了。”
“不是样子的问题,是整体给人的感觉。”
余有年抬头看角落里的人,正抱着只有半个巴掌大的手机埋头摁。屏幕的光很弱,只照亮了尖尖的鼻子。
“他给我一种很市井,很狭隘,很危险又疯狂的感觉。”
余有年把这几个词来回看了很多遍,他有多窘迫难堪,这几个词就有多精准。“我不也是这样吗?”
他送完这几个字,不耽搁一秒去看全€€的反应。只见全€€手上的动作打打停停,又打打停停。
“那是以前。”
全€€说。“你现在不会这样了。”
远处的副导演喊大家就位,余有年把手机扔给阿毛,没来得及回信息。阿毛抱着震源,直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同一个人来许多条信息,不知道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该不该喊余有年。
戏拍到晚上过了饭点才收工,不等余有年上前找手机,阿毛跳着跑着把手机送到物主手上。阿毛用翻译软件问他:没事吧?
余有年没回答,但阿毛看他盯着手机的眼神,像梳芙厘一样松松软软绵绵的,一戳便陷下去一个洞,阿毛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文字信息说:“你现在会关心人,很努力上进,也不怎么说脏话了,比以前好很多了。”
“不是说你以前很糟糕,是今天遇见的那个人太夸张了。”
“在忙吗?”
“那你先工作。”
“还没结束吗?”
“是不是生气了?”
“不要生气好不好?”
“是我嘴笨不会说话。你很好,跟以前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我错了,你别乱想,回来我们再慢慢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