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入正丹居,便见老太太面上略带严色,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徐幼安放缓步子,跟在徐秋宁的后侧。
高诺坐在软塌上,手中戴着一串佛珠。徐幼安看的明白,老太太平日里是不戴这些东西的,眼下手中不停转动着那佛珠,这是在压制火气呢。
偏偏徐秋宁正在兴头上,没注意到老太太这番动作。
“你们已去了学府两日了,感觉如何啊?”
“回祖母,孙女以为这太府到底是名副其实的最高学府,不论是夫子,”
徐秋宁抢先答着,突的面上显出一丝娇羞,“还是太府中的学生。。。都是极好的。”
“哦?”
高诺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她何曾问了太府如何,不过是借此想知晓她们课业如何罢了。
“回祖母,二妹妹说的无不道理,太府的夫子确是学问造诣极高,对孙女也是关切备至,孙女以为此两日收获颇丰。”
见两人都默了,徐幼安才缓言道。
高诺没说话,这大姐儿文艺武艺上的事儿,可是早就顺着太府传到她将军府的樯内了。
照理说,这大姐儿本该是最叫她失望的,小时候样样皆是最愚笨的,怎的如今竟跟突然开窍了般,说来她母亲白朝安虽叫人瞧着不爽,但当年到底也是名动安昌的才女。
“是啊,祖母,你都不知道这几日,大姐姐出了多少风头!”
徐秋宁细眼瞥了瞥,“文艺课挑衅别个女子,武艺课更是与那纨绔大打出
手,不知道会给我们府邸带来什么麻烦呢。”
她这话酸溜溜的,仿佛外人一般。
高诺听了也皱了皱眉,她向来知晓二丫头是个骄纵的,自己从前也喜好她这小女孩模样,怎么如今这般说话了?
她又转而瞧了徐幼安一眼,“你妹妹说的也无不道理,早便同你们说过,要低调行事,怎的还是这般,如此岂不引火烧到我们将军府?”
徐幼安低头不言,还要她如何低调行事,分明能背的出书还要与王香一同受罚,还是受到常寺的欺压,只被动承受不进行还击?
她不争辩,也不还口,在老太太心中她已是那样的形象,多说无益。
见徐幼安不言,高诺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她心中更是不痛快,“你父母亲皆不在,若是出了事儿,可指望我这个老太太护住你?大姐儿,你也快及笄了,年纪不小了,做事儿也该有自己的主意了。”
徐幼安敛敛眉,“是,祖母,孙女记下了。”
这话说的可谓难听,除却利害关系,毫无半分亲情可言。
徐秋宁乐的弯了弯眉,这徐幼安在外面再得意又有何用,祖母该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
“你们到了太府,管府之事可有拉下?”
“祖母,各院中的账孙女都交给了那可靠嬷嬷来算,每逢初一十五,孙女再详细的算一遍,如此既高效又方便,孙女不仅抽开了身,账面还能更准确些。”
徐秋宁绘声绘色。
跟着主子
的冬竹暗地唾了一口,话说的好,这还不是学她们小姐的法子?
不错,高诺目露赞赏,“今日是谁送你回府的?”
总算说到了此,徐秋宁双手叠在一处,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祖母,是太子殿下送孙女回来的。”
倒是说了实话,高诺抬抬眼,等着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