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离王婆家很近,不过几分钟便到了,秦时一眼望去,门口站了些人,不多,但这应该就是村子的所有人。
见他们来,村民立刻闪开一条小道让行,他们的眼神里无一都是麻木,灰暗,这样的动作也像排练了几十上百遍一般熟练。
村长站在祠堂门口看着他们,笑眯眯地说:“进去吧,钟老二,这次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人那便由你领着进去。”
钟老二受宠若惊,大喜:“谢谢村长。”
他肌肉紧绷,对他们呵道:“你们,一个个进去,不看、不语、不听。”
随后又恐吓着说道:“要是有人违反这三项,惹神大怒,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记住了吗?”
得到他们的回答钟老二这才带着第一个人进门,是吴昕怡。
还未到一分钟便出来了,钟老二摇头,前面几人陆陆续续地进去都是如此,钟老二的脸色也逐渐难看,接着轮到了秦时。
他跨进大门就感到一阵阴风袭来,里面的温度比外低上好几个度。
他闭着眼细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没走几步便听见钟老二说话:“跪下。”
是蒲团,看不见也不知拜的是何物,他跪下后耳边立刻传来一阵嗡鸣声,不断地敲击他的灵魂,他止不住颤抖,用手捂住耳畔也无济于事,他催眠着自己听不见这才缓解许多。
原来这就是钟老二所说的不听。
声音消散后秦时闭着眼抬头,若他看得见便会发现他跪的前方有一尊人像,与他在王婆四合院看见的人像一模一样。
原本没有无官的脸在钟老二念的一串不明咒语下逐渐浮现出一双眼睛,钟老二神色震惊,仿佛在惊讶为什么神像有了眼睛,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即便七窍流血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也眼神狂热地盯着人像,口中咒语不停。
终于,人像睁开了眼睛,钟老二倒在地下一动不动,保持着生前的姿势。
秦时听到钟老二倒地的声音后立马感受到有一股视线盯着他,这屋子还有别人?!即便惊疑,他也没有睁眼,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秦时身体紧绷,轻抚着衣袖里面的手指,思考着对方的用意,对方似乎在打量他,并没有动作。
良久,他感觉自己的眉心被什么东西打中,视线也随之消失。
他闭着眼抚摸额头,这应该就是这些村民让他们进祠堂跪拜的原因,想此,他站起身来,不管倒在地下的钟老二直接走出门去。
他一跨出门就被几十双眼睛死死盯住,秦时出来后周围人的态度瞬间不一样,他们看着秦时那眼神热切得像是在看一群瑕疵品中终于出了一个合格的货物。
村长走上前,眼睛一直看着秦时额上的一条红色竖线不曾移开,复杂的神色倒与其他不同,他感慨万千:“希望这次能得到不一样的结果吧。”
“钟老二呢?”
“在里面晕倒了。”
秦时如实回答。
刚刚派进去的村民扛着钟老二出来对着村长摇头,人已经死了,村长走上前去阖上他的眼,含起一抹笑:“送他走吧。”
人送走后村长安排了他们住进一家空闲的房子,里面蛛网横生,破旧不堪。
吴昕怡探出头去确定送他们过来的村民已经离开后,她关上了门。
“这些人到底什么意思?”
胡桃弱弱地发问,李利生死不明,不知所踪,秦时又与他们分开。
“这些人应该是要准备一个什么仪式,刚刚去祠堂也是确定人选。”
吴昕怡将自己的推测说出。
“所以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人也选出来了,应该会放我们离开吧?”
安静不客气地说道:“要是会放我们离开就不是在这了。”
季平安则在一边为自己刚认的老大默默祈祷,这些人看着就精神不正常,谁知道选人出来是干什么,不会是贩卖器官吧?!他越想越觉得可能,荒郊野外,这村子又穷。
希望明天还能看见一个完整的老大。
李小玉拍拍季平安的肩膀询问:“你嘴里一直在嘟囔什么?”
季平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却收获一众的白眼,他嚷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看白痴的眼神,我好奇你的大脑一点褶皱都没有吗?”
季平安再不懂什么意思也知道安静在讽刺自己,他刚想争辩两句就被吴昕怡打断:“不好意思,安静这人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嘴比脑子快。”
季平安本就不是记仇之人,有人递了台阶,自是要下的。
“现在我们的性命被绑在一起,我不希望在没有逃出去前我们内部还发生矛盾,一人活大家都能活,一人死大家都得死。”
吴昕怡这话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
秦时被带着走到了另外一处住所,是一座小院,里面干净整洁,显然是有人特意清理了一番。
在村民走后他试着打开房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费尽心思将他们绑过来,现在却对他们毫不设防,门没锁,外面也没有什么监视他们的人,要是想逃跑,完全可以逃出村子。
是忘了还是不需要,秦时更青睐于后者。
结合任务来看,村民进行祠堂一事就是要选出能够阻止山鬼横行的人,而判定标准就是额间有无红线,也看得出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要不然也不会为他单独设一间屋子。
既是关于整个村子的大事,那么他这个选出来的人就尤为重要,不监视、不关押,完全不怕他逃跑,与他们绑架的目的完全不符。
他走出屋关上门,准备去探查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