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姐相救……”
我几乎不能相信这有气无力的声音是我所。
慧乔温柔笑道:“你应该谢的是翼虎少爷!”
翼虎挤了过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着激动:“冰豹叔叔,你好威风啊!”
他模仿我刚才的样子做了一个劈刺的动作,却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引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门外一个声音冷冷道:“翼虎!胡闹够了没有?”
所有人同时向外望去,完颜云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她冰蓝色的眼眸潜藏着一丝愤怒,翼虎吐了吐舌头,畏手畏脚地走了过去,低声道:“姐姐!”
完颜云娜叱道:“一声不吭地就走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姐姐会担心你?”
全慧乔慌忙解释道:“此事全都怪我,我忘记了向姐姐说明。”
完颜云娜叹了口气道:“清清,你莫要替他辩白,一定是这孩子逼着你来的。”
翼虎笑着抱住姐姐的左臂:“姐姐,你不是常常教我好男儿要乐于助人吗?”
云娜抚了抚他的头顶道:“我何尝不让你去救人了,只是你事先也要跟我说一声。”
翼虎连连点头。
乌奇泰这才过去见礼:“完颜将军!”
完颜云娜对乌奇泰表现得相当冷淡,想来是尊卑有别,不屑与乌奇泰相交,微微点了点头,便和全慧乔、翼虎一起离开,临走之前悄悄向我瞥了一眼,随即便迅离去。
乌奇泰黯然叹了一口气,他向察哈台道:“回行馆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黑沙城。”
两名武士将我抬上马车,我肢体的感觉渐渐恢复,伤口传来阵阵难捱的剧痛,冷汗从周身不断冒出,疲惫让我重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处在行馆之中,环顾四周,并不是我先前所居的房间,室内陈设虽然算不上奢华,可是比起以前的环境要有天壤之别。室内烛光摇曳,显然已经到了夜晚。
我的喉头异常干涸,想来是大量失血所致,正想喊人的时候,房门轻动,却是狼刺端着药碗和茶盏走了进来,他在我身后嵌了一个软垫,恭敬道:“是不是口渴了?”
我点了点头,狼刺向来性情粗犷,为人直率,却不知怎么突然间显得恭敬起来难道是我赢得决斗比赛的同时也赢得了他的尊敬?
狼刺为我倒了一碗水,扶我饮下,又喂我吃了药。
我无力道:“看不出……你居然还挺会照顾人……”
狼刺嘿嘿笑道:“我当年牧马的时候几百匹马儿都被我照顾得妥妥当当,更别说一个人了……”
话刚一出口,他马上就现不妥,反手重重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狼刺该死,尽会胡说八道,您大人大量,全当我在放屁。”
我心中愈奇怪,他就算出于对我的尊敬也不需如此表现。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一个急切的声音道:“快来人啊!主人出事了……”
声音到最后竟然有呜咽之声,我好不容易才分辨出这声音竟然是一向冷静的察哈台所。
狼刺也吃了一惊,扭头向门外冲去。
我虽然也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怎奈身受重伤无法移动。
我在焦灼不安中等待了许久,狼刺终于返回,他来到床边低声道:“主人让我带你过去。”
没等我回答,他便抱起我的身躯,大步向门外走去。尽管他十分小心,仍然不可避免地牵动了我的伤口。我咬住牙关,痛得险些叫出声来。
乌奇泰脸色苍白地坐在地毯之上,胸口处插着两根断箭,黑色的血液已经将他的皮袄浸透。两道花白的浓眉拧在一起,显然在竭力抑制自己的痛苦。
察哈台眼含热泪地跪在一旁。
狼刺小心地将我放在乌奇泰的对面,他宽厚的胸膛支撑住我的身体。
乌奇泰的脸上浮现处一丝难得的微笑,他咳嗽了两声,从察哈台的手里接过一张羊皮契约:“冰豹……这……这……是你的契约……我答应给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