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相当丰盛,为了庆祝游阳顺利结束高考,也为了犒劳他这三年的苦学,更为了恭喜他终于结束高中生涯,项维冬特地拿出自己珍藏的白酒。
据说这瓶酒是他出生之前,父母以为怀的是女孩而埋的女儿红。后来他出生,父母现怀中婴儿是个带把的,就又把酒挖出来了。
这瓶酒一直没喝,留给了他,说等他结婚再打开。
游阳懵懂捧着酒杯,闻到白酒的辛辣味,小心问他:“那你结婚的时候喝什么?”
“嘿嘿,不结了。”
项维冬高举酒杯,还未喝酒脸就已经红起来。
“不结正好,冬哥你跟我们一起去北京吧。”
游阳趁机说。
哪想项维冬一口拒绝:“我才不去。”
“为什么?”
游阳扒住他的袖子,“你担心废品站?去北京也能开废品站啊,到时候我们带上小白一起——”
可项维冬还是摇头:“不去。”
游阳不肯放过他,执着地问:“为什么?”
项维冬笑了声,很正经地说:“我在这儿等我初恋来找我呢,要是我去北京了,她找不到我怎么办?”
没想过会是这个理由,游阳茫然张大嘴巴,出疑问的:“啊?”
“不早跟你说过吗,我这家废品站就是因为她才开的。我们俩都约定好了,就差她说服家里来找我结婚。我现在走了算怎么回事?”
项维冬态度坚决,游阳说服不了一点,不论游阳怎么说现在有手机有电话有火车有飞机,干什么非要在废品站干等,去北京等不也一样?项维冬都巍然不动,死不松口,反正就是死守废品站,除了废品站以外哪里都不去。
最后项维冬都喝多了,躺在床上,还要醉醺醺拉着游阳说醉话:“你是不知道,我初恋那叫一个特别漂亮,那时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追她的男生能从这里排到北京。可她眼光好啊,就相中我了,就算家里不同意,说要打断她的腿,也非要跟我在一起。。。。。。”
项维冬睡着了,游阳给他盖上被子,把也喝得半醉,眼神迷蒙的席冲捞起来,回了二楼。
躺在床上席冲反而清醒了,踹了游阳一脚,让他倒杯水来。
游阳乖乖下楼倒水,回来看着席冲喝下,苦恼地说:“冬哥不愿意跟我们走,怎么办啊。”
把空了的水杯塞回游阳手中,席冲往后一倒,闭着眼睛说:“不还有两个多月吗,你再劝劝呗。”
“我感觉劝不动。”
项维冬平时总是满口胡言,爱夸大事实,也爱吹牛,总让人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他提起初恋的时候不一样,游阳总觉得这次他没有骗人。
席冲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不说话。
游阳把水杯放到一边,蹲下趴在床边,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他今天第一次喝白酒,没多喝,只喝了一小杯就被呛得眼睛通红,还被项维冬嘲笑是小屁孩了。
这让游阳想起第一次喝啤酒的时候,也是感觉很辣很苦,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大人都喜欢喝。现在他长大了,还是不明白。
他歪着脑袋看席冲:“哥,你困吗?”
“还好。”
“我好像睡不着。”
席冲也扭过来看他:“那你想干什么?”
游阳站起身,往电风扇前走了一圈,回来说:“我觉得好热,屋子里好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