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奶奶一旁话,“都是你的。”
“那我得给我儿子攒着。”
于奶奶听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铁老爷子把拨浪鼓递给伟宁,“你手巧,你看看怎么打开?”
伟宁接过拨浪鼓摇了两下,声音闷闷的,鼓内一定藏着东西。鼓空荡出的声音才大才响亮,反之则沉闷。
伟宁左右端详了一会,拿出他的工具,一下子把拨浪鼓拆解成几个部分。他不得不佩服,柄杆也是空心的,从中抽出一小圈纸,他手没停又小心从柄杆与鼓侧的接口镊出一丝线,丝线扯出一一块卷成圈的布条。
铁老爷子早就按捺不住打开了那卷纸,然后眼睛亮红,蓄上泪水,“果然是地契。”
伟宁还真没见过民国时期的地契,凑过去看热闹。成人手掌都略大的纸张,标明那处归谁拥有之类的字眼,及年月日等等。纸张虽密封得不错,但多少过了几十年,还是显得黄。他连忙取出相机,“我先拍个照片,免得传阅时容易损坏。”
老爷子连忙放置小桌子上,伟宁咔嚓几下,不同角度的拍了几张。然后众人也不敢用手接触,倒是小桌子被挪来挪去。一圈下来,众人都是既兴奋又激动。
“爷,还有一卷纸呢?”
伟宁提醒爷爷。
铁老爷了提醒,“要不你也给它拍个照片?”
伟宁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好先打开看看。看了之后一言难尽,递给爷爷。
铁老爷不明所以,待他看过也是一愣。没有什么宝藏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一句话。让爷爷自强不息,估计是怕爷爷做个纨绔子弟。
众人虽然都有些失望,但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所以没什么好失望的。
铁老爷子镇作神态说,“咱第二说分家,钱和房子怎么分先不说,我是想着把房子起了大家再分。可是还是得说明说清楚,起房子就从家里的公中出。”
于奶奶把她身边的两大本子递出来,还是线装本。她交到伟宁手上,看了众人一眼,“伟宁是咱们家的大学生,头脑清晰,反应也灵敏,让他给我理理,你们没异议吧。”
众人都摇头。于奶奶在管账这方面确实不错,也挑不出错。
伟宁翻看这两大本账,久远些的只有几笔,是从镇上搬到南岗村正式开始记录。内容五花门,走亲戚的礼金,办酒席的佣金,买农具的费用,连家丁抓周摆席的钱也都巨细记录。当然他也从中看出奶奶在岁月里渐渐力不从心。从最开始的毛笔小楷,到时势紧张时使用炭笔,到用孙子们的铅笔钢笔。一笔一划记得很是认真,几十年如一日的记录。像是一本家族史,勾勒出辛酸与温馨。
“奶奶,您真伟大!”
伟宁由衷的赞美。
于奶奶笑了,“有啥可表扬的,过日子就是这样。我不过是个传统妇女应尽的责任罢了。”
伟宁抱抱奶奶肩头,“不是,不简单。”
奶奶的不容易,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铁老爷子咳嗽两声,这爷孙俩够腻歪的。
伟宁连忙正色,“总的来说,家里挣钱是从做腐竹开始,再有就是攒下的辛苦钱,总共十三万二千七百五十八元九角。我看了下奶奶的总账,也对得上。所以奶奶的账管得不错。”
铁建峰这时候插嘴,“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钱我也出,不能排除我们。”
王石秋在一旁附和,“对,房子我们也有份住,家里又准备添新人,我们这做爷奶的,总不能告诉他们,这房子咱们没出一分子吧。我做不出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