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宿舍門被簡一尋打開,許書澈才反應過來:「你一直住我對面?」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住我對面,」簡一尋掩著唇看向屋裡往外飄的灰塵,「我家就在B市,下課就能回,基本不住宿舍。」
許書澈「哦」了一聲,看著他把宿舍的燈打開。
暖黃的燈驅散了冰冷的黑,無端讓許書澈感受到了一陣暖意。
許書澈抱著電腦包站在門口,將整間宿舍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發現其中一張床上罩著防塵罩,桌上基本沒有什麼私人用品,看樣子這張床的主人確實是不長住這兒。他一邊觀察著屋中的陳設,一邊慢慢走了進去。
B大的研究生宿舍條件很好,都是雙人寢,配一個淋浴間,一個小廚房,對許書澈來說宿舍就是他的家,而現在他就好像進了別人的家一樣。
許書澈在觀察這間宿舍的時候,簡一尋也在觀察他。
他莫名想起幾年前自己撿回家的一隻流浪貓,大概也是這個樣子縮在門框外,帶著警惕地打量著屋裡的一切,然後會翹著尾巴走進屋裡,像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很冷吧?」
簡一尋對著手心呼了一口氣,把風衣掛在門口:「隨便坐,我去給你燒壺水。」
宿舍門輕輕關上,把一夜的寒秋擋在了外面。許書澈放下電腦包,有些拘謹地坐在書桌前。
「我舍友也是B市人,但他住宿舍多一點,通常是周末才回家。」
一杯燒好的水放在許書澈面前,白色的霧氣裊裊向上,在許書澈的鏡片上蒙了一層薄霧。
杯子上印的也是海綿寶寶。
許書澈看著杯壁上那些笑得開心的黃色方糕,唇角不著痕跡地翹了下。
「你舍友是不在嗎?」
簡一尋給自己也倒了杯熱水,坐在許書澈對面:「他也不住宿舍?」
許書澈的指尖下意識地縮了下,微微低下頭:「我不知道。」
簡一尋是個話多的人,原本攢了一肚子的話要問,結果抬眸撞上許書澈的眼睛後這些話就像卡了殼一樣滯在嘴邊,怎麼也問不出。
「謝謝你,」許書澈說,「下午的事,對不起,也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你道什麼歉啊?」
簡一尋又「嘖」了一聲:「我沒有凶你的意思,也不是欺負你,我就是偶爾腦子不在家,是我的問題。」
許書澈沒忍住笑了出來。
簡一尋居然能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腦子不好,原來不是自我意識過剩的傻逼直男,而是個憨憨的笨蛋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