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李羡渔虽然得到童颜的气机倒灌一举攀升至五品境界巅峰,但浑身经脉已然在磅礴气机的冲刷下不堪重负,又受了洪三一记骨鞭,皮肉伤就算了,还断了两根肋骨。
两人来到洞口处,李羡渔松开蒹葭的手,强忍伤势将身躯站得笔直,说道:“这洞外必然还有毒蛛在暗中盯梢,我若重伤而出,便与那一剑斩杀天下第二十九人的实力不符。”
“因此,咱们走出去的姿势要十足潇洒才行,好好震慑一下这些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
蒹葭被逗笑,清冷月色下笑靥如花。
她捡起地上的大氅,轻轻为李羡渔披在肩头:“走吧。”
主仆二人并肩走出石窟,夜风吹来衣袍飒飒长飘飘,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一处山巅峭壁上,一道蜷缩在角落里的黑影注视着这一幕,目送两人渐行渐远。
朦胧月色下他站起身来,挺拔若青松,轻轻叹息一声:“唉,想不到主人也有猜错的时候呢,呵呵。”
这人自山崖一跃而下,踏风而行,若天上仙人。
黑羽营。
一袭月白色长衫穿过甲士林立的演武场,羽扇纶巾,丰神俊逸若仙人,直奔主帅大营。
黑衣甲士们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着此人的身份,但谁也不敢宣之于口,毕竟能直接进入主帅大营的绝非寻常之辈。
那人进入主帅营帐,一道光线照入昏暗的角落,惊得笼子里的狼蛛出一阵诡异嘶鸣,重新退回了巢穴里。
他没有立即放下帐幔,而是饶有趣味的盯着笼子里的狼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大营里,披着黑色大氅、头盘起拢在脑后的贾绪伏案而书,没有停下手中狼毫,依旧在一张名单上圈圈画画,语气不温不火:“别闹。”
那人笑呵呵放下帐幔,跪地行礼:“见过主人。”
黑衣毒士贾绪斜眯了他一眼,继续下笔:“周密,说过多少次,你是天字号毒蛛,无需行礼。”
那人依旧恭恭敬敬行礼,站起身后侍立在侧:“这个礼我是替童颜给主人行的,她以后再也无法给您行礼了,虽然是一场露水姻缘,但也要有始有终才好。”
贾绪停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缓缓将信件折叠好装入竹筒:“看到你的时候,老夫就想到了,这个结果的确出人意料。”
周密眼眸眯了眯,笑道:“当年,我把童颜带入琼花宫的时候,她才十二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啊。肌肤胜雪吹弹可破,那腰肢软得像是棉花,十五年日夜把玩,依旧没有丝毫腻味。”
“是主人您说,这孩子心性坚韧,是做毒蛛的好材料,所以让我在她逃走时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对这世间的憎恶和对我的恨意成就了童颜,让她迅崛起,成为最年轻的黄字号毒蛛。但也是这股极端的恨意,最终葬送了她。”
贾绪靠在太师椅背上,深邃的眸光阴晴不定:“怎么,你一个从神霄宫叛出来的神仙人物,也会伤春悲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