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细细端详着这瓶魔药。
慕羽总觉得他对待魔药的态度都比对待学生要认真。
“作用比普通镇静剂效果更加显著,”
她略略低头,在这些教授面前她一直是一个腼腆的学生,“是的,我改了一下方子,中和了一片天山雪莲。我自己试了一下,喝下去的确更有效。”
没有人能看出她的烦躁。
一次次和汤姆产生交集,随之而来的是力量的疯涨。
东方修道,唯在感应道心,道心代表抉择。
她有预感,总该做出抉择,否则长期拖下去将再难以寸进。
“你的道,已经在你面前了。”
她不能走上这样的道。
“不必以自己堕入深渊的代价去报复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求道第一便是面对本我,可是她已经脱不下那层面具了。一旦脱下面具,她不得不面对蚀骨的黑暗。
“很好。”
斯内普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单调,哪怕是夸人也不带一丝感情,“你自己的魔药必须自己能喝下去才能让别人喝。我很高兴你记住了这一点。而不是像一些白痴。”
慕羽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抱怨,无非就是含沙射影波特抑或是纳威。
“教授,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并没有对此多做评论。
斯内普挥挥手。关上门的一瞬间,慕羽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名声在霍格沃茨并不太好,极度护短,脾气差,甚至传言因为没有申请到黑魔法防御课教职而怨恨邓布利多。
这样的人,是有故事的。
慕羽没空关心他人的故事,包括眼前的男孩。
又是伍氏孤儿院,汤姆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我听见过,他们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不等慕羽反应,他起身打开房间里唯一的衣柜,里面仅仅只有一个盒子。汤姆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有布娃娃,一个陈旧的口琴,那次慕羽送给他的彼岸花,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应该都是汤姆从其他小孩那里搜刮来的“战利品”
。
他没有说话,他在看着慕羽的反应。他在等待着,等待她的眼中是出现令他恶心的伪善还是让他心烦意乱的说教。但慕羽的眼眸中仍然没有一丝情绪。他一点也不意外。
慕羽拿起那支陈旧的口琴,还仔细看了一遍:“我不太喜欢口琴,我也不会吹。我唯一会的便是古琴了。”
“那是什么?”
“有机会可以弹给你听听。”
她摆弄着盒子中那朵彼岸花。由法术变成的彼岸花即使离开了土壤与阳光也依旧鲜艳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