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嘴角懒洋洋地对着乌苏笑了:
“我看妖皇也过的不错,嗯……气色都比从前好多了。”
这其实就是信口胡诌。
因为顾识殊确实不觉得乌苏的功法比起之前有多大进展。
不过这点有点奇怪。妖皇曾经也是才华绝艳之人,天赋异禀,这才有了一统妖界的实力。修炼之人,莫非是到了瓶颈,才难以突破?
眼下他的实力还算是妖族最强,但这样下去,若有后起之秀,恐怕顾虑颇多。
乌苏意识到顾识殊看他的眼神有点古怪,自然料想到魔尊应该能看出此时他修为上的瓶颈。
若是在妖界被这样揭短,他早就一边阴森森地笑着一边把质疑他的人拖下去慢慢折磨了。但是此刻是在魔宫,面对魔主,他没有这样的底气。
强压下不耐和忿怒后,乌苏的语气明显冷淡了很多:
“魔尊谬赞了……那傅停雪被关在哪里?我想先去看看。”
顾识殊起了坏心,他还是笑,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妖皇何必如此着急呢?莫不是不信任本座?”
废话。
他们俩谁又相信谁呢?
乌苏却也不动气,他好歹也是统领一界的尊主,虽然被刺上几句有点烦心,但不至于没有应对的气量:
“连筹码都不愿意放出来,魔尊的诚意我还没有看到,若是此时就信了,我也不是妖族统领乌苏。”
顾识殊若有所思。
他是真的挺着急要看傅停雪完蛋的。
“好吧,”
魔尊看似友好地伸出手来,却不是给人握的意思,只是一个“同我来”
的符号,
“妖皇为客,我为主,怎么好让客人着急。同我到地牢一观便是。”
乌苏只犹豫了一刻,便跟上前去。
*
有什么比看见自己深恨的敌人落魄不堪,奄奄一息更来得快意?
顾识殊并不让妖皇靠近,但他已经能够确认牢中之人确实是傅停雪。
曾经那个在昏暗的天穹下当着妖族大军刺了自己一剑的剑尊。
眼下这个被囚禁于方寸之地,不得动弹的囚徒。
乌苏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幽暗的牢房中,他浑浊的金色眼珠一跳一跳地闪着光,嘴唇神经质地抽搐着,近乎用贪婪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一幕。
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
在此之前要让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人受尽折磨,逼出他的剑心,将一切都摧毁殆尽。
被仙人的剑划破的伤口此时前所未有的妥帖,似乎从来不曾存在,使他胸中鼓胀着轻飘飘的膨胀的情绪。
这种伤口的治愈方式并非唯一,但其他条件都过于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