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活着。
不客气。
……
回程的这条路,其实并不长,但明砚舟却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奢望这条路可以永恒。
府门在望。
容昭见他依然肃着眉眼,不由笑道:“别愁容满面,你既有把握赢,那我便有机会活下来。”
明砚舟转过身,夜风将二人的衣摆吹起,他神情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输!”
“可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容昭笑望着他:“此事还需瞒着我兄长。”
“他乃是陛下近侍,此事怕是绕他不开。”
容昭抬眼看下王府门口檐下那盏灯笼:“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随行。但我还是要勉力将他留下。”
她似想起什么愉悦之事,嘴角笑意盈盈:“少时我犯了错,都是他抢着替我领罚;长大之后又一人背负血海深仇多年,如今我不忍他再去以身犯险。”
“这一次,便由我来护着他吧。”
……
坊间关于“天神降灾”
的传言又起,此次甚至将明历遇刺一事也一并牵扯了进去。
更有人直言道,杀叛将本该是大功一件,可为何叶宣死后,大胤却走上了下坡路?
“天神降灾”
是从十一年前便已出现,今年才愈演愈烈的?
百姓们传的有鼻子有眼。
此事自然是容昭的手笔,她请人在坊间放了些消息,明德倒是乐见其成得很。
未过几日,传言便已被添油加醋地传到了荣成帝的耳中。
据古齐月说,他听闻之时心绪即乱,冲动之下摔了好几个玉盏与瓷器。
明德的消息便是此时递来泰亲王府的。
明砚舟凝神瞧了许久,这才将那页纸收好,随后又看向静候在一旁的容昭:“钦天监算出了个好日子,陛下出宫祈福定在了本月十九。”
容昭闻言略略一算:“只有短短三日了,你可会来不及准备?”
明砚舟摇头一笑:“除了背水一战,我已无甚要准备的了。”
“泰亲王那边,你可交代过了?”
“晚些再告知于他吧。”
明砚舟垂下眼:“他向来不放心于我,此次便不让他为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