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悬挂在半空当中的落日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兴冲冲的准备回家好好睡个美觉。
余晖洒落在大地之上,田野也不在像往常那样低调,拿出了她雪藏已久的金黄色的衣裙,迫不及待的要向世人展示她的绝代华姿。
大地好似蒙上了一层金黄色的面纱,晚风徐徐吹拂着每个人的脸,很舒服,很自在,很向往。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山路上,一个背着包裹的青年正拿手擦拭着面前妇人湿润的脸颊。
青年正是贝戎,离他清醒已过去半月有余,身体看起来比之前壮实了许多,想来,这段时间生活应该很不错。
在家里,有家人的陪伴,永远都是最放松,最高兴的。
这半月以来,贝戎想了很多,他想起大叔以前和他讲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典故,那些通天彻地的大能,还有那些精彩绝伦的人生。
他也想像那些人一样,他要成为大叔口中的那些人。
离别总是很伤感的,没有人喜欢离别,也没有人舍的离别,可是没有离别,平淡无奇的人生就会少很多的精彩。
或许有的人会说,人生犹如梦一场,平平淡淡才是真。
可是,真的有人会喜欢平淡,甘愿平淡一生吗?哪怕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那个圣人二字已经是异常精彩的人生了。
贝戎想要出去,他要去寻找自己,真正的自己。
在临别的晚上,贝戎也想过放弃,他想,要不就这样吧,外面的生活可能会很艰难,他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他和父亲聊天,这是他与父亲这辈子第一次坐在桌前,在那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父与子之间好好的认真的聊天。
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父一子,话不多。
"孩子,你呢,年纪还小,性子又软,遇到事情又喜欢往后躲,心里又总是把事情想的很简单,把世界看的很善良。外面的世界,很复杂,要学会弯腰,我们不欺人却也不要太得罪人。"
父亲说的不多,可贝戎知道父亲说的一丝不差,他以前从没想过最了解自己的是那个看着很暴躁,脾气很臭很硬的父亲。
他看见了父亲鬓角那不起眼的白发,才发现,那个壮硕的汉子也已经开始弯了腰。
"男儿有志在远方,是好事,我不拦你,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咬着牙也要走完。"
应着父亲的话,贝戎一瞬间竟酸了鼻子。
"娘,回去吧,别担心我,有空我就会回来看你和爹的,好了,别在流泪了,在这样,我都不想走了。"贝戎笑着和母亲说话,努力想要氛围活跃一些,眼眶却不自禁的湿润了。
"那就别走了,孩儿,在留几天陪陪娘,你这第一次出门,娘还没给你好好准备准备。"
"这还没好好准备,你都把我一年的衣服给我洗了个遍,你看,这个大包,我都快背不动了"晃了晃肩头那个鼓的臃肿的大包,贝戎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可怜的娃,出去要好好照顾自己,娘不在你身边,什么事都得自己做,生了病早去看大夫,别硬撑,饿了,多买些好吃的,家里不用你操心。"妇人轻轻抚摸着贝戎的面庞,生怕下一刻贝戎就会消失。
"诶,娘,那我走了啊。"贝戎盯着妇人的身后,看了又看,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