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直起身,倏然有人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温凉干燥的触感令虞策之一下子僵住。
“琴不是你这么弹的,指法错了。”
舒白带着他的手重新拨弄起琴弦。
舒白的十指纤长如玉,不能完全覆住他的,虞策之垂目望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许久不能回神。
“虎口有茧,怎么,你学过兵器吗?”
舒白状若无意地问。
虞策之瞳孔微缩,幸而廊下烛火暗淡,恰到好处的隐藏了他一瞬间泄露的紧张。
“学过一些,幼年家中艰难,不得不学一些防身的技艺。”
他低声道。
舒白沉吟一下,注意力又回到手下价值不菲的古琴上。
“你找来的时间比我想的快很多,怎么骗过门外看守的侍卫的?”
她问。
“我把他们支走了……有件事,谢拾心中不解,希望夫人可以指教。”
“什么事。”
舒白放开虞策之,兀自坐下,悠远的曲调在寂静的院子中响起。
“夫人那日同我说的,究竟是何意,夫人说留我在身边,是怜惜我的才华,还是想用我报复霍侍郎。”
虞策之死死盯着她的侧脸。
“你觉得是什么?”
舒白反问,顿了下,她慢条斯理,“我的想法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况且只凭一个无权无势的你,如何能撼动霍耀风,未来如何我不知道,我只论今日。”
虞策之双唇紧抿,半晌道:“我以为夫人是看上了我这张脸。”
舒白停止弹琴,托着腮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当她望见他额角凸起的青筋时,眼中的笑意便深了许多。
虞策之沉沉望着她,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能做翱翔的鹰,为何要做困于屋檐下的鸟雀,我要的当然是谋士。”
舒白不知是在说给虞策之听,还是对自己说。
”
至于来日谋士有没有别的用处,谁也不知道。”
她拨开额间碎发,忽然站起身,语气淡了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随侍我身侧,我不会勉强,就当——”
话音未落,虞策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他将她压在廊下的吴王靠上,眼中有隐忍有不满,但更多的却是猎人紧盯猎物的眼神。
舒白不躲不闪对上他的视线。
虞策之问:“为什么要选择我。”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那日初见,你分明说自己是为霍家而来,我不能给你霍家能给你的庇护和权势,甚至你也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你便冒失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