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南也暴躁的声音:“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谌姚听到这个声音有点怵,她寻着灯光看向天台里边,静悄悄地走了进去。
灰色泥石堆积的天台上,墙面灰扑扑的,别说花草了,连多余的草都没有。
南也手里正抓着一只鸽子,嘴里叼着烟,耀武扬威地对着鸽子脑袋拍打,昏黄的灯光下笑得犹如一个刽子手。
“你在干嘛?”
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得南也一跳,他转过头就看见谌姚好笑地看着她,长飞扬,关键是手还背在后面,他顿时警觉起来,眼底萌生出不少揣测。
“上来道歉的?”
他一只手勒着鸽子的小脖子,一只手捻着唇间的香烟,一口白烟被吐了出来,味道呛人。
谌姚直接忽视他的话,上前打量着他手里的鸽子,怎么越看越熟悉。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刀?”
南也吐掉香烟踩灭,夺走她手里的刀,对着鸽子的脖子就要下去。
“别别别,”
谌姚去拽他的手腕,手背上的皮肤擦过他拇指上的锆石戒指,一条红印显示出来,“这鸽子是谁的?你起码要征得人家同意吧。”
南也松开鸽子给她拿着,手里的刀翻转过去,刀尖朝后,深邃的眉眼中满是无语:“除了你家男人还能有谁这么窝囊,养只鸽子飞鸽传书。”
说完吹掉手里的鸽子毛,打着哈欠转身就走。
鸽子在谌姚的手里扑腾,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原来杨阿姨口中的自闭小孩就是泽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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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姚回到二楼靠在窗台遥望着,寂静的夜空中几颗星星眨着眼。
从奶奶住院开始她就试着放下去接受,她不想再辜负,当然更想储存一些美好的记忆去对抗人生不期而遇的苦楚。
她下意识的手捂在小腹,许久未见的酸涩从心底丝丝缕缕的涌现出来
树上的蝉鸣变得微弱起来,从盛夏到立过秋的夜晚,聒噪变成两三声的叹息。
夜深,谌姚打开电脑进入到学校的抢课系统,密密麻麻的课程看得眼花缭乱。
她点开主页,手拉着椅子向前,专注地盯着电脑开始选课。
没多久,门外的脚步声突然想起,谌姚起身快地走过去。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谌姚差点捂住鼻子。
微弱的灯光下,泽棉斜靠在门框,衬衫的纽扣因为燥热而扭开两颗,冷白的皮肤微微泛红,连眼尾都染了几分薄红。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喝了酒的红唇连玫瑰都稍逊一筹。
“泽棉。”
她轻声叫他,上去挽住他的胳膊扶他进门。
他身形不稳地靠在她身上,手揽住她单薄的肩膀往里走。
谌姚扶着他坐到沙上,刚要起身去倒水手被他拉住,轻轻一带,她倒进他的怀里。
“怎么还没睡?”
他带着酒气的话语喷洒在她的耳畔,隐隐传来酒味。
耳边酥痒的感觉传遍百骸,她拍着他的背想让他松开;“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抬起朦胧的眸子,凑近在她眼前,大掌拖住她的后脑,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的舌尖抵在她的唇间,吮吸轻舔,像是在品尝着美酒,沉迷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