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直扑口鼻,谌姚蹙着眉在走廊排队。
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正在紧张地工作中。
有的人垂眸徘徊,有的人憔悴无言,甚至有些患者把眼眸遮蔽起来,这一切都让人感受到医院里所有人的强大痛苦。
眼熟的医生向谌姚招了招手,她拿着单子抬着胳膊过去。
“怎么了这是?”
医生打量着她受伤的胳膊,从她手里接过单子,“跟我过来。”
谌姚跟着,进了一间没人的诊室。
处理好伤口,医生写着遗嘱:“题外话啊,你这三天两头受个伤,小身板吃得消啊?”
医生压下眼镜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还好这是冬天,衣服厚实。回去三天不碰水。。。”
谌姚听着医生的嘱咐,想起刚才自己的衣服被剪,心疼的不得了。
拿着医药单,谌姚省略家里已经有的,在外面直接买了药回家。
谌姚骑车从坡上俯冲下去。
小白突然跑过来,迫使谌姚减。它尾巴摇着,嘴里叼着一枝残缺的腊梅花。
雨棚下一片狼藉,泥土和碎瓦片遍地都是。
冷风吹过,满地残缺的花瓣随风摇曳,枝丫败柳似的横七竖八,
以及冷冽寒风中凌空飞舞的细密尘埃。
谌姚蹲着,捡起一株蝴蝶兰,白色的花瓣残破不堪,翠绿的枝干耷拉着,
犹如现在的她。
她手捧着依然沾染潮气的泥土,双手对握,成一个球。
“啪”
一声。
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上。
“呲”
兴许是用力过度,谌姚胳膊一阵痛感来袭。
她蜷缩着胳膊,坐在躺椅之中。
一双眼睨着远处的小白。
小白眨着眼偷偷看她,再次叼着腊梅花匍匐在她的脚边。
谌姚从它口中接下,指尖揪住花骨朵用力扯下,指腹慢慢地碾碎花瓣,在鼻尖嗅了嗅它最后的芬芳,随手一扬,散落在冬日清冷的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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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阿姨从坡上下来,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二娃。
身上穿着一件与她气质不符的皮夹克,粗硬的长编成了麻花低低地盘在后脑。
“怎么了?这是?”
她走近,瞧着谌姚一只手费劲地扫着地上的狼藉。
放眼过去,她曾羡慕的郁郁葱葱全都没了。
二娃捏着三色堇在地上摆着圈:“姐姐,快看我的爱心。”
杨阿姨放下篮子,脱掉身上的皮衣,走进里院:“你别动,我去拿大扫把,天煞的,这么好的东西被做作践了,真是没品没德。”
说着,呼哧呼哧扛了个大家伙出来。
谌姚定睛看去,确实是环卫工人用的那种。
“快,闪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