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两人再争论,孩子突然开了口,虽无表情,却字正腔圆:“藕——鱼!”
真的要叫这个名字吗?看着任晗欢天喜地地跟突然说话的小男孩一起“藕鱼”
“偶遇”
的一通乱叫,秦苍的拒绝变作释然: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论叫什么,他都是所有人宠爱的小儿子啊。
两人又将昆仑社的状况细细盘了一遍,任晗说几日后蒋通会带自己去拜见他们的老师。秦苍不好直接参与,收留小鹤是最大程度的帮忙了,不过照昨日看来,驿馆也并非什么安全地方,好在那人的目标是自己,之后不掉以轻心便是。
说到“不掉以轻心”
,6歇似乎有些敏感过度,今日自己出使馆后,护卫添了不止三倍,这还只是明处的!大霆子更是全然不敢怠慢,自己若是个男的,怕是如个厕也有人盯着了!
让秦苍心里轻松的是,清晨后再没见过6歇。自己对他做的事尚历历在目,她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那个见过自己如此“不堪”
的人。
然而,终究要面对的。
天刚全黑,6歇和不明所以的萧桓就来“拜访”
了。任晗拉着萧桓,难得亲切地让他送自己和小儿子回家,小院里就安静下来。
“伤还疼吗?伤口可不小,不是说了好好休息、不要乱跑吗?也不听话。”
男人身上使臣朝服尚未换下,挺拔的身躯遮挡了月影,垂下眼帘,语气软软的,像是哄小孩子。
秦苍不答,最后却还是磨不过,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车一动,6歇先是借机坐得近些,再后又拉拉秦苍的衣摆,见她始终不看自己,忍不住心中疑问。
“苍苍,你难道要一直不理我?”
6歇眼巴巴看着女子,面上竟露出些许不知所措。他本是将,平日里也总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为了巴结眼前的姑娘倒是不惜扮可怜。
秦苍被他挤在一角,感觉耳畔传来痒痒的热气,回过头就看见对方一脸真诚:“……自然不是。”
她哪里是怪他,她是觉得自己丢人;她哪里是躲他,她分明是不愿意面对自己。
“那就是苍苍也觉得昨日对我做了过分的事,心有愧疚?”
“我没有!”
让人面红耳赤的回忆被勾出来,秦苍用双手捂住烫的脸颊。
“原来,你早就想起来了。”
男人语气中透着一丝释然和冷淡。秦苍才想,他是诈我的?就转头去看他,不想男人压根没移开过眼,她心怀忐忑、鬼鬼祟祟去求证的样子被逮个正着。
见女子又要躲,6歇将她手捉住:“你生气可以,但别不理我。再说,你昨晚对我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我都认认真真回应了,也都当了真。”
“我哪里做了什么需要你当真的事!”
问完秦苍就后悔了,这是帮谁温习?
“你问我喜不喜欢你?你还亲了我,就这里,你看!推都推不开!你怎么能装作不记得?你可要对我负责的……”
6歇越说声越大。大晚上的,街上就这么一驾马车,空旷旷,生怕左邻右舍全听不见。
“你还说,被你亲了,我今后就是你小……”
“别!别说了!”
秦苍不敢再抵赖,一只手抵在男人唇上:“我道歉!”
6歇就笑起来,轻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不再逗她,认认真真道:“我不是要你道歉的。我是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的,不论对醒着的你、醉了的你,我都是真心的。况且,苍苍醉了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这么可爱的苍苍,我有幸成为第一个见证的人,作为交换,我给你讲我醉酒的经历当成今天的睡前故事好不好?”
“……二哥!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