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她不会咬着这一点不放。“
只要她一日没被废,便一日是中宫皇后,皇帝未曾剥夺她执掌后宫的权力,程德妃若真想要她这个位子,定然也会格外看重自己的名声,不至于闹的太狠。
譬如这次,都能往她的香炉里下药了,人家也没要了她一条命不是?
冬儿低声道:“主子,才刚太极殿传了话来,说是陛下要来用午膳。”
“按着原先他来时的菜品备下便是,”
阮如安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忽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她顿住因着困乏而去往床榻的脚步,扭头来道:“罢了,叫小厨房备下做梅花糕的小料,我一会子来。”
原先在潜邸时,穆靖南便很喜欢阮如安做的这道点心。
也不知是否是作戏作久了的缘故,每过一阵子,阮如安都会亲自下厨做这一味糕点,一是为讨穆靖南欢心,二则是让他晓得她的情意。
冬儿闻言,她张了张嘴,但到底没说出什
么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的东西总要自己体悟才能看出其中门道的。
-
午时。
朱红色的漆木长案上,琳琅满目的菜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青花瓷盘盛装的菜肴,翡翠豆腐、百花酿鸡,色香味俱全,更有那用银丝细细包裹的珍珠丸子,晶莹剔透,惹人垂涎。
夫妻二人用膳时不喜多人侍奉,屋子里只留下冬儿为阮如安添菜。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穆靖南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总时不时瞧着阮如安,那目光如同秋水般深邃柔和,仿佛能够溺死人。
其实原先也不乏有这样的时候,这意味每每表露,便格外真挚炽热,回回与此对视,那里头无尽的柔情与宠溺都没办法叫阮如安直接忽视,反而心虚得很。
毕竟她所表现出来的“情深似海”
都是为了诱敌深入的迷雾。
而显然,穆靖南大多时候都是以真情实意回馈的,纵然她再信手拈来,再驾轻就熟,心底那点残余的善念总也出来作祟,她大概还是做不了一个纯粹的恶人。
被这样一双含情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阮如安急忙撇开视线。
她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捯饬了几番状态,抬手夹了块嫩红剔透的梅花糕放到穆靖南面前的白玉金云碟里,状似娇羞道:“阿南若再瞧着我,我可要似这梅花糕一般红透了。”
阮氏(上)“若要我离了陛下,我是活……
话音才落,一阵失重,身旁人竟忽的将她一把横抱在怀里。
冬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下去,屋内只留下夫妻二人。穆靖南动情地注视着怀中人,他抬手轻抚妻子脸颊,又凑近了亲昵地吻着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