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侍郎缓缓说道:“无论如何,那个姓严的后生,都不可能作弊。”
这句话的意思是,严明礼不管作弊不作弊,都不会作弊。
范东成派去告状的三个人,统统都是诬告。
至于他们递交的证据,也统统都是假证据。
这件事情牵扯到的所有人,包括严明礼,严家,以及给严明礼代笔的那几个读书人,还有县衙出卖考题的吏员等等所有人。
只要牵扯到其中,范家都会打理好。
能处理的,范家会处理干净,处理不了的,范家会想办法让他彻底干干净净。
作为刑部侍郎,范俢有说出这句话的资格,他在刑部做事接近十年了,手底下办案子的能人不知道有多少,只要他愿意,这桩案子会变得干干净净,任何人都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6夫子没有说话,而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淡淡的看了范侍郎一眼,开口道:“事情已经闹到了县衙去,县衙里有人知道了,府衙那里应该也会知道…”
范俢微微一笑。
“夫子,本官回乡省亲,按理说应该跟当地的地方官见一面,不过昨日回来得急,还不曾与江都府尊见过面,等今天最迟明天,范某去与陈府尊吃顿饭,把这件事跟他提一提。”
“到时候…”
范侍郎缓缓说道:“江都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朝廷那里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6夫子伸手,给范侍郎倒了杯茶,然后他抬头看向范侍郎,突然笑了笑:“谁说江都没有人知道?范家便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担心范家将来会拿书院遮掩舞弊的事情,反过来要挟书院。
“夫子多虑了。”
范侍郎微笑道:“这事前后都是我范家去做,息事宁人,也是我范家去息事宁人,与书院没有关系,书院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严明礼作弊。”
6夫子默默抬头,看向范侍郎。
“恐怕一个范家的名声,抵不上书院的百年清誉罢?”
这件事情虽然范家去做,但是范家毕竟与书院有了“交易”
,假如范家自爆,还是可以把这件事情翻出来。
范侍郎似乎早料到了6安世会这么说,他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摸出了一张信封,递在了6安世桌案上。
6夫子皱眉:“这是?”
范侍郎面色平静:“吾兄早年御下不严,家里的家丁曾经失手打死过一户佃农,事后家里使了点关系,把这件事遮掩了过去,这是吾兄与当时江都知县互通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