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梓狐……
萇舟定睛看了看,才發現上官榆衣袍之上有些透明,居然是幻象。
上官榆連亡魂都不是,梓狐又並未進入亡靈城,這兩人充其量只是梓狐建造亡靈城時為了完整塑造出來的幻象罷了。
既然是幻象,那便不具有攻擊性,難怪青毓即使施術,也沒辦法阻止狐狸進一步攻擊。
畢竟術法對亡魂和鬼魂有用,對幻象,那可是沒有作用的。
不過既然特意塑造了兩個幻象……興許有離開亡靈城的線索也不一定。
那廂馬車的車簾已然放下,約莫是換個方向,萇舟作勢要靠近馬車,身前的青毓卻皺了皺眉。
萇舟動作一滯,這才發現青毓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他連忙繞到青毓身後查看,觸目驚心的幾道血痕,自肩膀一直蜿蜒至腰間,還在往下淌著血。
「你……你怎麼會受傷?」分明是幻象,為何會傷到青毓?
萇舟抬手想替青毓療傷,一時忘了自己無法調用靈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傷口繼續往外滲著血。
馬車的聲音漸行漸遠,萇舟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去管上官榆和梓狐了,一雙眼緊緊盯著青毓的傷口。
他頭一次覺著不能調用靈力如此糟心。
青毓轉過身來,捂著萇舟的雙眼,不讓他再看,「沒事,只是皮外傷。」
「可是……」萇舟聲音有些顫抖,他感受到青毓在施術,再一睜眼,青毓放下了手,他們已然回到了客棧的那間上房。
萇舟還是不放心,想再看看青毓的傷口,被青毓擁了過來,摩梭著後頸,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萇舟鼻尖抵著青毓的胸膛,聽著青毓平穩的呼吸,心間的慌亂被驅散了些。
梓狐不過是幻象,即便不是幻象,那個時候的梓狐還未曾幻形為人,如何能傷得到身為冥王的青毓?
「是不是亡靈城影響了你?」萇舟從青毓懷中掙脫開來,「你身處亡靈城中,無法施展防禦結界,對嗎?」
青毓神情很淡,摸了摸萇舟的頭,「不要多想。」
按理說,青毓這樣安撫萇舟,萇舟應該不會覺著不安才對,可現下萇舟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適才青毓那傷口實在是駭人,萇舟根本靜不下心來。
他低著視線,腦海中將各種可能性都過了一遍,卻像是一團亂,他想不明白冥王如此淡然的原因。
真的是無事嗎?
「青毓,你不會騙我的,對嗎?」萇舟抬眼,眼眶有些紅。
「不會。」青毓直視著萇舟,眼神一如既往。
「那……你的傷會好的吧?」萇舟不錯過青毓面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只聽見青毓應了聲,「會。」
青毓的眼神沒有變化。
神情依舊很淡。
萇舟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