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我一声厉喝,“你到底是何人,见了皇上与本宫竟不行礼!”
“陆蕲艾。”
闻得皇上低声呢喃,便是悦然。
见她已是停住步伐,我才扶着皇上疾步走近,故作惊愕神情,“陆掌衣,怎么是你,见了皇上与本宫为何要跑?”
她紧护衣袖,故作镇定模样,“奴婢蕲艾,参见皇上,参见太子妃。”
“方才奴婢急着赶回宫给娘娘送东西,想是没看见皇上和太子妃走来,有些失礼了,还望皇上和太子妃娘娘恕罪。”
不愧是那只老狐狸的人,果真是谨慎,装得虽是毫无破绽,可这狐狸尾巴却还是露出来了。
“陆掌衣,你可是病了?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
我愀然把住她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总是抖啊,来本宫给你瞧瞧,虽说本宫的医术不高明,可这小病,还是有些把握医治的。”
她猛然缩回手,“不用了,多谢太子妃的好意,奴婢只是偶感风寒,这小病小灾的,不劳娘娘挂心。”
忽见一封信件落在地上,“诶,这是什么呀?”
她愕然将手中信件抢去,“这是,这是奴婢的哥哥托人捎来的家信。”
“家信?”
皇上一阵狐疑,“既是家信,又何须这般紧张,拿来给朕瞧瞧,若是家信,朕自是会放
你走。”
“是啊,陆掌衣,你就拿出来给皇上瞧瞧,只是看看信封又能如何!”
终是见她颤颤巍巍的递过信封,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直“直!”
我讶然接过信,“为何是‘直’,你方才不是说,这是你兄长托人捎给你的家信。”
“父皇,还是您来看吧,臣妾不便看这个。”
“速赴端本宫,夜杀朱樘!”
果真如我所想一般,万贵妃勾结汪直,企图谋杀太子,助四弟兴王登上东宫首位,如今四弟年纪尚小,若是他真的因万贵妃相助成为太子,那么将来势必要成为她的傀儡,到时掌掴天下,势在必得!
永宁宫中熏炉四起,丝丝紫薇花香沁人心脾,本该叫人舒逸,可这气氛,却是略显沉重压抑。
惊闻一声拍案,只见陆蕲艾猛然跪倒在地上,“皇上恕罪,奴婢,奴婢…”
“住口1万贵妃忽的厉声打断陆蕲艾言语,“贱婢,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今日若是不从实招来,本宫定要你性命1“皇上,奴婢,奴婢不敢说1既是如此,她定是豁出性命了,这样一来,万贵妃的阴谋势必要被她揭穿。
亦见万贵妃怒目瞪视她,眼神虽是锋芒毕露,却是不难看出惶恐与不安。
“你说,只要你说出幕后推手,朕今日就赦你无罪。”
只见陆蕲艾长吁一气,便是凝着万贵妃,目光甚是凌厉,仿似要杀了她一般,怒目尽是恨意。
“是。”
她
忽的指向万贵妃,“是贵妃娘娘,是她指使奴婢去送信给汪直,叫汪直今夜子时,赶去端本宫,刺杀太子殿下。”
万贵妃拍案而起,“你胡说!本宫何时指使你做这般卑鄙之事,就是你这个贱婢,勾。引太子不成,便勾结汪直,蓄意谋害,如今又污蔑本宫,罪加一等,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斩了1“放肆1又见皇上亦是拍案而起,“这里到底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1“皇上……臣妾不过是想为您分忧,您……”
听罢,便闻阵阵呜咽,当真是老狐狸,奸诈不可恭维,方才还是那般怒火中烧的脸色,这会儿便成了泪人。
“若是让朕查出此事真是你指使,那就休怪朕无情1此话一出,便见万贵妃疾步走至陆蕲艾跟前,抡起手便是一巴掌,丝毫不留情义,只这一掌,便已见陆蕲艾脸颊高高鼓起,万贵妃此举,一见便知是她今日就要陆蕲艾的性命。
“住手,贞儿,你真是愈发放肆了1话音未落,便见万贵妃缓缓转身,手捂心口,似是心病复发。
直朝皇上伸出手迎着,皇上亦是惊恐,疾步走去扶住她,只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