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呢?”
郭良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一想到皇后崩逝了,她笑了笑:“也罢,她福薄!”
寿安宫里,慈安太后心神不宁,在小佛堂里坐了整整一夜。
天光微亮时,坤宁宫传来消息,皇后,崩逝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手中的拂珠应声落地。
她摇摇晃晃地扶着桂嬷嬷的手起身,盯着前来汇报消息的太监,面色阴沉:“这么多人都救不出皇后,都是饭桶不成!”
那太监头更低了些:“说是起火的时候,正殿的大门和窗户被从里面抵住了,侍卫们也撞不开……”
“而且,昨儿晚上,皇后娘娘不知为何竟将坤宁宫的人都给打发了,只一个人留在正殿……”
那太监将坤宁宫的情况一一细说了一遍,听完,慈安太后身子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桂嬷嬷赶紧伸手将她扶住:“慈安太后,您节哀!”
不知过了多久,慈安太后眸子微微一黯,她挥了一下手,让那个太监退下了。
她颤抖地抓住桂嬷嬷的手,用力闭上了眼睛,那语气既沉痛,又似乎带着一点怒其不争:“哀家,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徐玉宁从坤宁宫回到永宁宫时,双眼都熬红了。
珍珠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娘娘,先喝口茶吧。”
徐玉宁此刻也没有心思喝茶了,她伸手将其一推,竟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倒是舍得下……”
徐玉宁原以为这场大火是齐妃与郭良媛下的手,可是现在看来——
皇后,怕是,自戕而亡!
元月初一这日,按旧例,皇上会在太和殿宴请朝臣,可是皇后突然崩逝,宫中素缟,京城所有百姓人家也挂上了白灯笼。
消息传回郭家,郭太师捂着胸口一个倒仰,差点不省人事。
只要皇上没有废后,皇后仍是皇后,她可以是病了,可以是疯了,但就是不能死了!
可是皇后偏偏死了。
她以那样壮烈的方式,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郭党一派的官员都慌了,纷纷上郭府“探望”
郭太师,以求对策。
罗党一派的官员却暗自窃喜,也上了罗府,但罗府这个时候却闭门谢了客。
在这个节骨眼上,罗府自是要避嫌的。
“她真的死了?”
听到坤宁宫传来的消息,淑妃面上一喜,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
“她终是走了!”
瑶华宫里,宫女送了一套素服进来,齐妃伸手摸着托盘里的素衣,冷冷一笑。
皇后走了,慈安太后不能去看,宫中有规矩,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
皇后崩逝,其丧事不能马虎了事,她派了青荷姑姑来,跟徐玉宁交代道,“贵妃娘娘,皇后的后事,就交由您来负责,务必让她走得体面尊严。”
徐玉宁应下了。
她也只休息了三个时辰,初一这日就早早领着人赶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正殿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皇后的遗体还没入殓,就放在偏殿的床上。
此刻坤宁宫里头哭声震天,所有服侍过皇后的太监宫女穿着素服,全都跪在外头。
“我要母后,哇哇哇,我要母后,不许你们动母后……”
“大公主,不要这样,快出去……”
徐玉宁一脚踏进偏殿,就看到大公主的奶娘拉着大公主,可大公主却拼命挣扎起来,拼命往偏殿里冲。
“大公主,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