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沈初棠的视线。
她看不清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强撑着站起来。
一旁的保姆连忙扶着她走到了路边,替她拦了一辆车,一路狂奔到医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急救室的,只知道护士看到她的伤口后,吓得尖叫了一声。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快叫赵医生来看看!”
清创、上药、包扎,每一个流程都像凌迟般。
沈初棠痛得浑身轻颤不止,嘴唇都咬出了血,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处理好伤口,她扶着墙,拖着虚浮的脚步回了家。
一整晚,她痛到合不了眼,床单都被扯破了。
天亮时,她收到了乔晚晚发来的消息。
“一夜没睡吧?是不是很痛啊?再告诉你一个更心痛的消息吧,暮舟为了我的这点小伤口,特意推掉了接下来三天的工作,就是为了照顾我哦,你现在应该看清楚,他的心究竟偏向谁了吧?还想和我争?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沈初棠从没想过要和谁争。
她也不会再争了。
三天后,沈初棠身上的伤口慢慢结痂了。
管家敲门,送来了一套礼服。
“小姐,今天是乔小姐的生日,乔家发来了邀请函,先生夫人吩咐了,您务必要出席。”
沉默半晌,沈初棠换上礼服,坐上了去乔家的车。
宴会现场宾客云集,推杯换盏,很是热闹。
沈初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场上迎来送往的乔晚晚和沈暮舟。
一晚上,两个人一直牵着手,从未松开过。
他会替她挡酒,会替她整理乱掉的刘海,会给她提裙子,提醒台阶。
等到吹完蜡烛,他当众拿出了那枚在拍卖会拍出天价的“永恒之心”
戒指,亲自戴在了她手上。
场上议论纷纷,起哄声不断。
“这么昂贵又蕴含爱意的戒指都送出去了,看来是好事将近啊!”
沈初棠静静听着,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再回来时,她看到大厅里涌进了很多保镖,戒备森严。
宾客们神色肃穆,窃窃私语着。
“谁偷了乔小姐的钻戒啊,真是胆大包天!”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议论,沈初棠的心跳猛地加快了。
她快步往沙发走去,还没到近前,就看见保镖拿着她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枚硕大的鸽子蛋。
“时总,找到了,在小姐的包里!”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沈初棠身上。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沈暮舟。
乔晚晚喜极而泣地接回戒指,满脸不解地看向她,语气里满是委屈。
“初棠,我知道你有点恋哥情节,不想要嫂子,这阵子看到我就沉着脸,还处处针对我,我想着你年纪小处处忍让,可你怎么能偷我的东西呢?”
沈初棠的脸色在这几句话里变得惨白。
她心慌意乱地要解释,被暴怒的沈父沈母打断了。
“晚晚,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沈家人开口,就相当于认定了沈初棠偷窃的事情。
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被污蔑的结果,拼命地摇着头。
“不是我!我刚刚去卫生间了,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不信你查监……”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听到了沈暮舟如寒霜般的声音。
“诸位放心,沈家有家法,会处置好这种丑事的。”
沈初棠身上血液都凝固了。
沈家家法,便是用沾满盐水的荆条,抽整整三十三鞭。
别说她了,一个成年男性,都不一定受得了这种酷刑。
沈暮舟从小宠她上天,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会去偷她乔晚晚的一个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