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袭月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
她在殿外站了许久,犹豫了许久,最后也没有推开那扇门。
她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不仅是因为她承诺过父亲成亲后要忘记在塞北的一切;更是因为她向皇帝请辞时曾发下过世间只会有云家女,再无慑光将军的重誓。
一旦她的身份泄露开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无论是东陵侯府还是云府都将再无安宁,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
但既然知道了秦执礼的真心,云袭月便不想再和离了。
这两年来,她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博得侯府认同,为了讨夫君欢心,装得实在辛苦。
既然秦执礼喜欢的不是她父亲嘴上说的那些大家闺秀,那她就可以坦然做回自己了。
反正他喜欢的人是慑光,她就是慑光本人,只要她变回从前的自己,那秦执礼肯定能认出她的。
下定决心后,云袭月便翻出了压在箱底的衣物和兵器,准备从明日起就回归本我。
秦执礼第二日清晨才回到侯府。
前夜受了伤,昨夜又一夜未眠,他只觉得疲惫至极。
小厮一边在前开道,一边说起夫人昨日出城寻他的事。
秦执礼听得皱起了眉,他按了按额心,迈上台阶往书房里去。
余光里飘过的一个人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连忙侧过身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女子拿着一柄红缨枪正往院中走去,而那身段姿势像极了慑光!
秦执礼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顾不上手上的伤跃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道走得飞快的人影。
女子回过头那一瞬,他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那张模糊的面容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秦执礼的心跌入了谷底。
小厮方才的话又涌上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