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招娣说道,“对了,我刚才看他的伤好像更重了,这是怎么弄的?”
“昨天你走后,我又去城里了,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情。”
苏瑶光没有瞒着,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招娣骂道:“扎得好,只扎一刀都是便宜他了。他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当老娘不知道吗?闺女,等这小子好了,你们马上把婚契写了,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打你的主意。”
“娘,我是你的闺女,他们总不可能强行逼我们娘俩点头。只要我们不点头,他们的那点算计没用。”
“你说得对,我就担心他们玩阴的。这段时间你千万小心,最好不要离家太远,不要单独出门。”
从外面传来两个村姑说话的声音。两人一边说一边笑,传了进来。
“蒋伊欢家的那个小奴去挑水,不仅把水桶砸坏了,还淋了自己一身。刚才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听见钟婶骂得可难听了,蒋伊欢在旁边劝阻。你说这个蒋伊欢不会看上那个小奴了吧?那小奴长得的确好,但是出身太卑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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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伊欢的命真好,跟着她娘学手艺,不用吃苦就能赚到钱,现在还有了奴仆伺候,就像大家小姐一样。咱们同一年生的,她从来不干粗活儿,那双手嫩得像青葱一样。每到夏日,她不用干活,所以也不用晒太阳,那脸白得像馒头。再看看咱们,这脸黑得跟脚丫一个色儿。”
“我娘说我快要说亲了,这两年不让我出门干活,要在家里捂捂。”
张招娣看着苏瑶光。
她的瑶光也与蒋伊欢同一年出生,那手也粗糙,那皮肤也黑,头发稀少蜡黄,真真是再普通不过的小村姑。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钟兰花陷害,她的瑶光也可以成为那样有福气的姑娘。
如果她的丈夫没有参军,家里有个顶梁柱,不用事事都由他们娘俩操劳,她的瑶光也会比现在过得好。
瑶光这个名字还是经过的游僧取的。当时她还在襁褓中,病得很重,所有人都说活不了了。这时候经过一个游僧,那游僧批了她的八字,说她命中有劫,只要熬过那场浩劫,此生富贵无比。那游僧还给她取了瑶光之名。
“娘……娘……”
苏瑶光在张招娣面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把脏衣服拿出来,我去洗了。”
“我自己洗就行。”
苏瑶光说道,“娘,爹的衣服还在吧?望舒身上的衣服烂得不成样子,把爹的衣服借给他穿一下行吗?”
“你都说了,我能说不行吗?那小子最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听话,要不然我就把他卖了。”
张招娣骂道。
苏瑶光知道张招娣就是嘴上说得厉害,其实心肠很软。她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哄着张招娣的脸色好了些。
接下来几天张招娣都没有接到活儿,心里越发的着急。她越着急,那病就走得越慢,以至于嘴里还急出了火泡。
苏瑶光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带着她一起做胭脂水粉。
张招娣刚开始不相信。
在她看来,苏瑶光从来没有学过,怎么可能会做胭脂水粉?直到苏瑶光做出成色极好的唇脂,她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