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京城的生活,人的一生,能记住的人不多,能记住的事也不多,而那一段京城的生活,是把自己置身于纯真,带着真诚度过的一段快乐的时光,不应该那么轻易的从生活中抹去。
京城生活,还有赵旭晨,经历过猜疑、误会,它也因此和普通同事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我会想起陈言锦,但我和陈言锦已经没有更多的联系,吴梓熙解散的群,我重新建了,群的名字少了两个字“一生”
。
因为“一生”
这两个字,才让我们会在越来越淡的关系里边有了感伤,所以,我只愿意记住,在某一个时段,我们是挚友,而无论在哪一个时段,如果我们相遇了,我们还是挚友。
一人一茶一心,办公室里边有一套茶具,喝一杯茶,想一些往事,夏芷萱和肖肖过来,泡一壶茶,一起聊一下往事。
持续了四个月的时间,每天只能入睡两三个小时,吃药也没多大用,不吃药,身体已经不堪负荷。
我找王琦开药,王琦知道我不愿意多说半句,开了药,告诉我:“这药不能长期吃,要调整”
,王琦还暗示我,下一次可能不会给我开了。
肖肖说:“王琦是误诊,你不可能有抑郁症,是不是不到两三点睡不着,白天也睡不着,就算眼睛痛到流眼泪也睡不着,还心悸,焦虑”
。
“是的”
我点头。
“我去年也这样,但我生活里找不到任何让我忧郁的事,我就不停的百度,不停的找原因,后来,我发现了是雌激素下降”
肖肖说。
“是吗?”
我问,生活里的惊喜和意外,你不知道你更愿意接受的是什么,我不接受我是抑郁的,我更不愿意接受我有了更年期的前期症状。
“我每天都喝豆浆,现在好了,就算是晚上八点,我愿意睡,我也睡得着”
肖肖说。
“是吗?我从来不喜欢喝豆浆,看来也得喝喝看”
我说。
肖肖和夏芷萱陪我聊了一个早上,她们走了,我便开始琢磨不喝豆浆,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改变我的身体状况。
在百度里边查到了大豆异黄酮,大豆异黄酮是植物雌激素,补充大豆异黄酮能够起到雌激素同样的作用。
我试着吃了两天,躺到床上没有心悸,也没有了紧张,我还是把王琦开的药吃了,半夜依然醒来,但是,能够继续入睡。
我开始喝豆浆,吃水煮蛋,继续吃大豆异黄酮,确实在入睡前没有感觉到心慌,我没有再吃王琦开的药,我试着想了想秦朗朗,那些往事并没有让我感觉到恐慌,我以为王琦打开的局把我带入了恐慌,其实不过是我雌激素低下导致的抑郁出现的一系列症状。
困扰了四个月的睡眠障碍,终于慢慢变好了,偶尔一天,还需要吃一下药,但是已经改善很多,生活有些嘲讽,我忍不住问自己,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对江星北说:“我能够睡着了,真的老了,真是雌激素是问题”
。
江星北说:“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呀,你该是心理作用吧?”
。
我说:“就算是,但我也确实好了”
。
挚友群没有以前热闹,大家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除了同性朋友,所有异性朋友,我都变得小心翼翼,我在想,也许根源不在于雌激素低下,而是,这一段时间,无论是陈言锦也好,林嘉佳也好,赵旭晨也好,甚至是秦朗朗,又或者是王琦,还或者是蒋舟。
这一些人,在不同的时段,在心里,都留下了一些痕迹,当他们在同一时段撞在一起的时候,记忆的冲突,或遗憾,或失望,或难受,或不甘,或难过,或伤心,一次又一次的失眠,便有了内分泌的紊乱。
我这样想的时候,我便觉得,我可能没有想象中的变老,但变老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如果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状态,我还是愿意在闲暇的时光,记忆曾经一些美好的事。
我,三石,吴梓熙,夏芷萱,肖肖,从前的我们很少喝酒,但现在的我们可以喝醉,从前的我们很少唱歌,但现在的我们扯着破嗓,唱我们曾经一起唱过的歌,我们叼着半支香烟,我们也不怕丢了形象,我们有些疯狂,因为我们知道,再不疯狂,我们就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