恘孟昭尤其钟爱各种沙发,客厅里的,书房里的,卧室里的,走到哪窝到哪,今天看来宠幸的是书房的这个。
周政书房里这个沙发,可以说是非常的女性化,复古花纹的纹理,复杂浓郁的颜色,有着一种欧洲中古时期的美感。
审美女性化不是一个不好的词,只是孟昭觉得,这个房子不像周政,不像他那么泾渭分明,极简风格,仔细看倒有几分极繁,很像她前几年的画画风格。
那一段时间孟昭的作品用色都非常大胆,取材也很偏门,得到的评价自然也有很多负面的,但还好,有几幅作品卖了不错的价格。
画画就和做人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风格不同,受众不同,接受批判,坚持自我。
有人喜欢一生追求完美的达芬奇,无数次惊叹于他的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有人喜欢风格独特的梵高,迷失在他的向日葵和夜空里无法释怀;有人喜欢浪漫主义的莫奈,沉浸在他的花园里绘制一幅美梦。。。。。。
而孟昭喜欢鲁本斯,透过亚当与夏娃,看一场人性的欲望与臣服。艺术,本就不存在对错。
孟昭抱着一本巴洛克风格的赏析书坐在书房翻着,她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很向往,比如周政的五官,身材,手指,甚至是他的味道。
曾经让孟昭痴迷的一切,现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远离,孟昭觉得她可能是有受虐倾向,居然能同意和周政住在一起,在诱惑和忍耐之间反复横跳。
“我今天去看陈默了。”
周政端着杯子站在书房门口,换上一身睡衣的他看起来亲近了很多,深V的领口也让人遐想连篇。
孟昭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去看他干什么?”
“他说要找我聊聊,我就去了,对了,他下周一就要出院了。”
“好。”
“你要去接他吗?”
周政眼神里的侵略性没有消失,虽然和孟昭隔着距离,却足够炙热。
孟昭摇摇头,“不去,他有司机,有保姆,我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去干什么?”
“那他住院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深夜跑去给他交住院费?”
这个问题已经憋在周政心里好多天了,他从第一天在医院见到孟昭就想问了。
不管陈默和孟昭是什么关系,都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他吃醋了,嫉妒了,就是如此简单。
孟昭本来不想和周政解释这些事情,她觉得没必要,一个过去四年的前男友,还要知道她现在所有的社交吗?虽然她也没什么社交,那她也不想说。
可是周政就那么看着她,一动都不动,像一个完美比例的人体模特,不同的是,他穿着衣服。
要不是孟昭现在画板不在身边,不然就算忍着右手疼痛,她也得勾勒几笔这绝色的肉体,艺术嘛,雅俗共赏。
孟昭知道如果她不解释陈默这件事,周政就会一直搁在心里,时不时地冒出来找找存在感,既然重新回到老同学和合租室友的身份,那和平相处至少是必须的。
她尽量解释得很清楚,“那天他是赛车出了意外,直接导致昏迷就送到医院了,他在资料里留的紧急联系人的方式是我,赛车组委会的人只能联系到我。
他是我朋友,即便我不同意他玩赛车这种危险性极高的运动,但是他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我就算是个没什么良心的人,也不能转脸就走吧。
周政,你是医生,人命大过天,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也有被救治的权利,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得更彻底吧。”
是啊,别说陈默是孟昭很重要的朋友,就算是一个关系普通的同学,在人命关天的档口,她也没办法拔腿就走。
只是周政一直在意的不是她为什么去医院,而是孟昭会允许陈默把她登记为紧急联系人。
在他看来,紧急联系人是仅仅次于意定监护人的存在,它虽然不能掌握你的生死大权,但却是你生命危急关头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陈默对于孟昭的感情,跃然于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根本不允许周政看不到。
“那你为什么会是他的紧急联系人?他在北城有父母,有保姆,有司机,有哥们,为什么会是你呢?”
周政的质问让孟昭感受到不舒服,就好像她和陈默的关系是基于在背叛了周政的基础上产生的,那种说不清的感觉持续蔓延,直到在孟昭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把敏感的神经彻底绷直。
“你想说什么?你是觉得我和陈默有男女之情是吗?还是觉得我和他是各取所需的性伴侣?周政,你要是直接问我有没有和他上过床,我还敬你几分坦荡。”
“你没有。”
“你闭嘴!”
孟昭歇斯底里的吼出来,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她当然没有和陈默上床,但这和周政没有关系,更不需要他的承认。
孟昭红着眼睛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周政,我是爱过你,也对不起你,可是四年了,四季轮转都过了四次了,我就算和别的男人睡过又能怎么样呢?你这四年就清心寡欲,没碰别的女人吗?我有问过你嘛!
你凭什么像抓出轨的人一样质问我,凭什么!我承认,再次见到你,我还是会有感觉,有欲望,但这是人性,没人可以控制,还是说你对我的身体也有欲望?嗯?你敢承认吗?敢做吗?”
孟昭一步步的靠近周政,直到两个人的身体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贴在一起,烫得让人心慌。
周政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躲闪,就像他看着孟昭一步一步地贴上来,也未曾挪动半步。
压抑许久的欲望在此刻轰然爆发,周政发狠地扣住孟昭的头,低头直接吻了上去,他亲得很用力,摩挲着唇瓣直接撬开牙齿肆意索取,温柔和克制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被孟昭的话气得要死,理智早就不知道抛到哪去了,满脑子都是做就做,谁不做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