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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言卿闻言身影有一瞬间的僵硬,可转瞬又恢复了如常,他狠狠甩开女人的手,脸上挂着讽意的笑,嗓音冷淡:
「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但请你出去!」
「现在!立刻!马上!」
孟言卿眼底的冷意像一把尖刀似的,一下一下剜着袁子衿受创的心,疼得她情不自禁地颤抖。
可她的颤抖,眼底的暗淡,孟言卿通通视而不见。
「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说着他当着袁子衿的面掏出手机,一副立马拨电话的模样,袁子衿并不想惹他生气,只能放软了口气,后退一步:「你别生气,我走就是。。。。。。」
她话里说着要走,可一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挪不动,眼看孟言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才慢慢往门口处挪动,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地回头。
等外面彻底看不到她的神情,浑身紧绷的孟言卿才放松了心神。
以袁子衿的性格既然知道他在这,她一定会纠缠不休,要是往常,他早就收拾东西走人。
可这家店才刚刚开始,要是现在撒手不管,刚刚起来的新店就废了。
想到此,万般无奈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
孟言卿料得不错,从那以后,袁子衿成为他店里的常客,在他三番两次的冷脸后,她也不上前讨人嫌,每天只点几杯咖啡坐在店里,默默喝上一天。
甚至还有相熟的老客户打趣般问他:「那位天天来光顾的小姐,是你什么人?」
他压下眼底的嫌恶,冷淡一句:「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认识,还天天来照顾你生意,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不知道,也许闲的吧。」
孟言卿漫不经心地洗着咖啡杯,嘴里随意地应付道,他们的说话声不大,却恰好能被坐在拐角的袁子衿听到。
那句陌生人听得她心底酸疼不已,可现在的她却没了以往上前质问的勇气。
她知道,都是她的错。
他怨她,恨她,都是应该的。
这一天,隔壁花店的主理捧着一把鲜花来到店里,他笑着喊她「周曼殊」。
午后的暖阳,带着一丝冷冽的秋意,醇浓的咖啡香气混着鲜花的香味不断地涌进鼻腔。
和着留声机里悠扬的轻音乐,有一种闲散醉人的甜。
可此时的袁子衿,心里却泛起满满的苦涩,恨不得将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捣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