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一愣,当即问:“哪个邱家?”
“兴国公夫人的妹夫邱鹰卫长家。”
谢安闻言也是一愣,兴国公府是疯了吗。
赏花宴那场闹剧长公主府给的警告还不够吗?这还没几日便又出这等幺蛾子,是真不怕得罪怀王和贵妃娘娘啊。
就算兴国公是醇妃娘娘的嫡亲哥哥,站队也是站荣王,但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手,是当真要和怀王府撕破脸吗。
怀王也是这样想的。
赏花宴被打死的丫鬟可是被长公主吩咐直接扔到了兴国公嫡长女李瑛瑛的车架里,吓的她至今卧病在床。
如今是如何?把仇记到沈家头上了?
当真可笑。
怀王思绪过念,侧头吩咐刘伊:“你送沈家姑娘回府,本王去看看。”
刘伊:“是。”
贺彧做事妥帖,上岸后便让人去沈府报了信,怀王才走沈二夫人便到了。
怀王一走谢安便出了画舫,他是外男在里面多有不妥,姑娘家名声最重要。
将沈家姑娘都接到马车上,沈二夫人这才顾得上向谢安道谢。
谢安笑着解释:“是怀王殿下发现的,我只是凑巧在而已,沈夫人不必如此。”
“今日天寒夫人快些回府去吧。”
他沉吟片刻,又道:“百草堂的女医甚为出名,夫人可请到府上悄悄。”
这话本不该他多言,只是他观沈遥青脸色实在难看,鞋面湿透怕也沾了水,若是不看大夫估计得生一场大病。
沈二夫人压下心底的疑惑笑着应了,告退上了马车瞧见几个姑娘的脸色,便将这事抛诸脑后了。
“是婶婶疏忽,回府后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
她在玉京多年,腌臜事见得不知凡几,来的路上便都想清楚了。
自家府上出了问题,连累到侄女遭此大难,若不严惩日后如何掌家,又如何给长房交代。
邱家。
烟雨未停,借着秋风淅淅沥沥的打落在衣衫上,印出片片湿痕。
邱夫人面色难看的看着来势汹汹的贺彧,心知今日这事轻易是过不去了。
她心中暗恨,若是查到是谁陷害邱家,她定不轻饶。
邱夫人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无凭无据小公爷怎可轻信这些贼人。”
四个船夫两个被打断了腿扔在地上,剩下两个跪的结结实实。
他们上岸之后立刻便躲走半刻不敢停留,不成想运气这么差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眼看着同伙因为嘴硬直接断了腿,他们便知遇到了硬茬立刻跪地求饶将指使之人供了出来。
钱财哪有命重要。
此时听见邱家矢口否认,生怕贺彧觉得他们说谎也断了他们的腿,立刻反驳:“公子明察!我等的确是受了邱家周管家指使的!”
邱夫人冷笑:“证据呢?”
“那人左眉峰带痣,今日巳时找上我等,要我们用画舫将巳时半到翠湖的几位姑娘送到湖中央,先给了我们五十两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两,我们怕这人赖账,便派人跟了上去,那人就是进了邱家的铺子,铺子的伙计称呼他周管家。”
他们兄弟几个做的就是坑骗外乡人的营生,画舫往湖中间一放,若是想安安稳稳的回去,势必要多付些银子,若是遇上这种天气,再做一些小动作让画舫出现沉船的现象,要多少钱那些人都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