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彧看着沈遥青一时也没再开口。
良久才往后撤了撤,挺直了脊背状似无所谓的吐槽:“阿遥真是好狠的心啊。”
不等沈遥青说话,他的目光挪向窗户道:“永宁郡主前几日偷偷进京了。”
永宁郡主,陛下的弟弟谦王的嫡长女,母亲是张家家主张源正的亲妹妹张源惜。
对,就是在陛下挣位时不满张太后择了陈皇后,背刺张太后将嫡亲妹妹嫁给陛下的竞争对手谦王的那个张源正。
哦,他还有个被他坑了的女儿——张玉薇。
太后娘娘寿诞,谦王理应派人恭贺,只是往常五月初十左右才到,今年不知为何来的这样早。
贺彧与沈遥青说这个也是想让她提高警惕。
张玉薇与怀王妃的恩怨在玉京不是秘密,谦王府做派虽然不算离谱,但也怕这个永宁郡主帮亲不帮理的找麻烦。
怀王妃有怀王护着,平日也多待在怀王府内,沈遥青就不一样了。
她的身份在玉京着实不算高,又因为一些事情需要频繁外出,若是张玉薇拱火,永宁郡主第一个找的人绝对就是沈遥青。
沈遥青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垂眸应了一声。
“还有一个消息。”
贺彧卖了个关子。
沈遥青看向他。
贺彧回头迎上她的视线:“是关于长公主府的。”
沈遥青见他不语,问:“你要与我交易。”
贺彧缓缓地摇了摇头。
如今看似是贺彧吃亏,实则是沈遥青在步步后退。
今日他但凡脑子一抽说是交易,那日后便只剩下交易了。
“许久的事情了,那年父亲带着母亲和他从平川回京久居,参加宴会时听旁的夫人说的,说是大长公主生产当晚,她的贴身嬷嬷因为太过担忧激动,在瞧见孩子生下后竟生生晕了过去,说是主仆情深,好一番夸赞。”
“不是什么正经的大事,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
若是特意去问倒是许还能问出来,但那样目标性太强了,容易引起怀疑。
贺彧也是今日用晚膳他父亲又说起母亲生产不易,叫他不要总是留恋烟花柳巷之类的;
他忽然就想起了这事,还转移话题的问父亲,人张嬷嬷能为长公主激动的晕过去,你这个做夫君的怎么就没晕呢,很顺利的又是一通你追我跑。
贺彧也是借着这个时机跑了出来。
他想或许沈遥青能用得上,毕竟沈遥青要查的事情都和顺德山庄有关,而长公主正巧是在顺德山庄生产的。
沈遥青若有所思。
当年与此事有关的产婆、丫鬟如今压根寻不到踪迹,沈遥青有理由怀疑她们已经死了。
但张嬷嬷……长公主身边的人,冯骥怕是不敢动的。
再则,张嬷嬷应当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被冯骥留下活口。
毕竟若是连张嬷嬷都出事了,不是明摆着告诉长公主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贺彧说起这个,沈遥青倒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查的是冯骥?”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过这一点,顺德山庄也罢,谢安也罢,与长公主和驸马都有关,为何偏偏猜驸马?
她的目的过分明显吗?
贺彧惆怅完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身子前倾手臂支在梳妆台上,托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沈遥青。
“你猜~”
十分欠揍。
沈遥青就多余问他。
她起身从柜子拿出一件颜色清淡的披风,递给贺彧:“天色不早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