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进门,将一个原瓶药罐双手送到她跟前:“驸马担心公主的伤势,送来了伤药。”
祝棠随口询问:“他人呢?”
“还在府外跪着。”
他这几天每天都是如此,下朝后就在那跪着,跪到天黑离去,就连宋悦过来找他,他也不以理会,祝棠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扔出去。”
“驸马那边……”
“他想跪就让他跪着,我能耐他何?”
祝棠不稀罕他送来的药。
她额头的伤已经好多了,和父皇交换的条件也该达成了。
翌日,五更天,天还没透亮,呈现出黛色,外面狂风呼啸。
祝棠穿上刚做好的朝服,乘坐马车来到了宫门前,此时那处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早朝的官僚。
她下了马车,随着队伍一起步入宫门。
祝鸿远远的就看见了她,三步两步朝她走来,按住了她肩膀。
“皇姐,朝堂尔虞我诈,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祝棠不提和离了,但条件是,让父皇答应她以皇嗣的身份入朝听政。
元武帝想来是觉得她也听不懂什么,或是觉她只是一时兴起,答应了这个荒谬的提议,想让她过几天知难而退。
祝棠瞥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理了理自己肩头衣料:“你算计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祝鸿,你我各凭本事吧。”
祝鸿眼眸低沉望着她,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都是为了你,他不爱你是不争的事实,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你为什么要怪罪到我头上?”
“不过,”
祝鸿指尖拂过祝棠白皙如玉的脸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皇姐穿着朝服,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若是在平日,祝棠早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
但今日不行,这是她上早朝的第一天,周围全是官僚看着,她若是动手,稍后就会传到父皇那,以此为理由将自己剔除出去,她不能出错。
这都是祝鸿的计谋,祝棠万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于是她只是剜了祝鸿一眼,偏过头去。
“棠棠。”
季逸风的声音传来。
祝棠神色骤变,加快了脚步,却还是被他赶上,攥住了肩头,迫使她停下。
周围官僚异样的眼神齐齐朝着两人看来。
祝棠的脾气不得发作,只得冷眼看季逸风。
不等他开口,祝鸿就已经将季逸风的手抓开,说道:“季逸风,别忘了我跟你说的。”
季逸风面色几番变化。
祝棠却听出了不对劲,诘问:“祝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不成?
祝鸿含笑道:“皇姐多心了,难道就因为他接了个外室进门,你就变得疑神疑鬼了。”
祝棠现在最烦他提到这件事,冷哼了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祝鸿目送她离去,转头看向季逸风时,笑意荡然无存:“你现在已经有了妻儿,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再到她面前晃悠。”
季逸风怒视他:“你比我更清楚我的妻儿是从哪来的。”
祝鸿肆意轻笑:“那又如何?我的目的达成了,你放心,那件事我绝对守口如瓶。”
待季逸风离去,祝鸿眼眸阴鸷,冷哼了声:“蠢货,真以为我是什么守信的人?皇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