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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喜歡姜照雪。」知理說，「姜照雪孤獨又有風骨。」

覆轍擅長寫群像文，可知理獨愛姜照雪。小雪永遠是獨來獨往，負傷而行。不過聽說覆轍要給小雪安排一個對象了。說實話，他很期待。

女孩說：「巧了，我也很喜歡，今天覆轍老師也在現場，我只看了人，還沒去要簽名，你去了嗎？」

「我去了的。」

「怎麼沒見你拿覆轍簽名的書呢？」

「……放在朋友那邊了。」

女孩一臉興奮地說：「覆轍老師帥的有沒有，我一直以為他長相平平，結果混血臉，個頭還級高。我不太好意思跟他說話，其實我是個i人，雖然你肯定看不出來。」

「為什麼會覺得他長相平平？」

女孩搖搖頭說：「帥哥少，帥哥作家更少。看覆轍老師的作品，老覺得他喜歡男的，他對男生的那種感覺，掩蓋不住。他曾在作話里說，誰懂桃花眼的殺傷力。可能現實里喜歡的人是桃花眼。」

知理抬起溫潤桃花眼，淺淺一笑。他覺得容澈暗戳戳秀恩愛的時候比較打動他。

見他愛不釋手，女孩豪爽地說：「哎呀，既然都喜歡覆轍，我們就是有緣，我把這個亞克力牌送給你。」

「我不能平白無故地收你的禮物。」

「沒事沒事，你拿著吧。」

「那你等我一下。」

無功不受祿。知理揣著姜照雪的牌子，去出版社的攤位那邊買了本容澈的書，再走到容澈那邊要了一個特簽，再回到那個攤子，交給她——

「覆轍老師給你的特簽。」

女孩差點淚流滿面：「嗚嗚嗚謝謝你，可是我其實還是想當面找他簽的。雖然我i，但我還是要鼓起勇氣去的。」

知理想了一下：「那你給我留個地址和電話吧，我讓他簽一本別的，《冠世》怎麼樣，我到時候寄給你。」

同好太過友好，女孩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不用，太麻煩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這麼快簽完回來了，我看隊伍老長呢。」

「他是我男朋友，我插了個隊。」

知理說得雲淡風輕，好像在說天氣真好。

「哦。欸？」女孩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瞳孔地震，「什麼意思，你男朋友在那邊排隊，還是覆轍是你男朋友？」

知理說：「謝謝你支持我男朋友，我要繼續逛了。」

他就像是一片輕飄飄的雲，自由來去，不想跟人有太多牽扯，很少為誰停留。過去就有人說，他好像心裡誰都沒有。

現在不一樣了，他心動了。

就好像《小謫風月》唱的：「從前不知收斂，就好似靈魂過了鐵，情願為你輸得又勇又烈。」

他曾以為談戀愛都是很甜蜜的，但其實還是有酸澀，有胡思亂想，有說不清的煩惱。

當然還有另一句歌詞：「就算是天定的良緣，也會有辛苦。」很有道理。

一開始覺得擁有過就好，容澈那樣風流的人，未必會永遠愛他，而現在他認定了容澈是他這輩子不想放手的對象。

第51章小珍珠

再逛了一會兒，他看到白意倚靠著玻璃欄杆，坐在長凳上，臉色慘白，他正在衣兜里掏什麼。

知理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白意沒好氣地說：「心臟病。不用你假惺惺的。」

知理看到他從兜里掏出一盒藥，說道：「你等我，我馬上去給你買礦泉水。」

知理轉身去找最近的自動販賣機，場地太大了，他轉悠了好一會兒，剛剛記得在哪裡看到過自動販賣機，去哪兒了？

幸好還是找到了，他掃碼買了一瓶礦泉水，重走回到白意身邊，遞給他：「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知理看著他，眼睛好像亮晶晶的，跟星星似的，映著幾分不熟稔，也有關懷，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還有一張宛若春雪盈秋的臉。

好溫柔，難怪容澈這麼喜歡。白意內心產生這個念頭之後，立刻掐滅了。他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想法。

知理看著他吃完藥。

白意捂住心臟說：「以前交往的時候，他會陪我複診，提醒我吃藥。後來分手了，我被送進搶救室，他都沒有來看我一次。冷血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這段時間我一直想強迫自己放下，我以為我放下了，可是看到你們在一起，我還是覺得不甘心。」

這些事情知理從來都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聽自己男朋友說起過。怪不得容澈照顧生病的他那麼嫻熟，原來前任也是個病秧子。原來他不是特別的。

他的心臟猛地一抽。

知理不解地問：「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喜歡他？」

「你不也一樣嗎？把他當神一樣崇拜。西域少年，憑藉滿腹才華，成為赫赫有名的大作家。性格風流，對戀愛對象溫情似水。長得還那麼帥，都說看那張臉以為是做演員做模特的，誰知道是寫書的。簡直是天之驕子。他的每一任，包括我，作歸作，心裡都是崇拜他的，我心裡會想，他那麼優秀，怎麼會答應做我的男朋友。」

白意低著頭，冷哼了一聲：「在你出現之前，我覺得臉是我的優勢。現在我覺得一敗塗地……你走吧，不用你管我，別在這裡礙眼。」

知理「哦」了一聲：「那你在這邊坐一會兒，有事就去簽售會那邊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