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直到他缺氧身体彻底好了这一个月,他再没有感到过这种难受,脚下好像踩了棉花一样,头脑也跟着轻飘飘地。
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一样东西,贺群青忽地睁大眼,手去摸对方的头。
“蒋提白,”
贺群青奋力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你的头……?”
蒋提白沉默许久,最后拗不过贺群青的视线,沙哑道:“那个大漩涡……”
贺群青一怔:“什么漩涡……你声音又怎么了,感冒?”
蒋提白拉着贺群青往前走,贺群青不明所以又心虚,于是乖乖跟着走。
他偷瞄蒋提白脑袋,短短一个月不见,竟然多了这么多白头。
“别看了,”
蒋提白道:“回去就染。”
“哦……好,”
贺群青道:“不染也可以,这样……也好看。”
“贺群青……”
蒋提白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紧,最后他低哑的声音冷道:“你就欺负我吧。”
“……?”
原来蒋提白的车在这附近,贺群青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蒋提白塞上了车后座,之后蒋提白又到前头开车去了。
“去哪儿?”
蒋提白没回答,一直开到一处偏僻的地下停车库,还将车停在了更加偏僻和黑暗的角落。
蒋提白下车摔上车门,一把拉开后座车门,长腿一迈上车挤到了贺群青身边。
“你……干什么?”
终于产生了强烈危机感的贺群青不自觉朝后退去。
他退得再多,都没有蒋提白跟上来的多,最终他逃到角落,被死死压制在蒋提白手臂下。
蒋提白眼不眨地盯着他,半晌问:“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你……”
“……我就会干什么。”
“……!唔!”
这下蒋提白如同彻底解脱了所有顾虑,在光线昏暗的后座,他比先前在大街上更凶狠无数倍,贺群青头晕脑胀地迅失守,嘴巴痛得很,蒋提白还不让他退缩一分。
贺群青本以为曾经生病的难过是身体体验的极限,可他如今才觉,自己实在天真,还有更剧毒的感受,突然袭击,之后长久而新鲜地萦绕不去,令他无比苦恼,没有一秒忘却,渐渐全部思维完全被带走了。
再偏僻的车库,应该也并非完全没有车辆经过,贺群青有时候就看到眼前出现强烈光线,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象,令人心惊地抓住他全部感官心神,有时候光线离开,瞳仁又反常地压抑到彻底的一点,让他深深陷入地心那样的黑暗,所有钻心的感受连带全身闯入黑暗,在那地心深处出不来了,就如同光无法逃出黑洞,他现另一种强大蛮横的引力,同样轻而易举地带走他全身每一根毛细血管中血流的走向,逆流至深。
贺群青在愈慌乱和断截的呼吸中,渐渐也不得不明白,被欺负是有多委屈可我……可我真的没有这么欺负过你吧?!
……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