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情况,皇上当真还没有其他的说辞可以拿出来搪塞镇南王。皇上给丞相使了个眼色,丞相出列道:“王爷,此事押后在说,如今要紧的是华大人是否有阳奉阴违,好好处理秦城之事。”
“且还有先前粮饷的事情未曾查清楚,这一码归一码,当然不能让将士们吃了亏。”
镇南王便再次提及回赣州老家之事。
态度很明显了,要么让他回赣州去,要么把兵还给他。
早朝散去之后,皇上单独召见了吴将军。
走出麒麟殿之后,镇南王深深的看了华筠一眼。
华筠回以一个微笑,他慢吞吞的走着,看着镇南王的身影快步消失。等丞相走上来之后,华筠保持着跟丞相一致的速度,轻声同丞相道:“听闻最近丞相因为万宝楼之事十分困扰?”
先前加收赋税,逼得一些地方反了之后,各地的官员就不敢将百姓逼得太紧了,唯恐一个不小心也将百姓逼反了届时自己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虽然皇上下令了让各地无论想什么法子都的将赋税收上来,但有些地方原本百姓穷,官员也穷的,那是无论如何都把那赋税凑不上来,于是事情就僵着了,原本皇上计划的是三月万宝楼开始动工,但如今都二月底了,三分之一的银钱都还没有凑够。
户部已经换了好几批人了,但换人也没有用,收不上来就是收不上来,于是皇上就把这事情交给了丞相。
丞相最近为着此事大为头疼。
皇上选择性眼瞎看不见民间疾苦,但丞相却深知如今情况,且他走的是清廉的路线,自然也不好学了皇上那一手,去不断的压榨百姓。
且他就算是想要去压榨,如今的许多百姓也着实是真的压榨不出来任何东西了。
他觉得自己头顶的发丝进来越发岌岌可危了。
“华大人有何高见?”
对于华筠的示好,丞相能够理解。镇南王很明显跟华筠不对付,而华筠大概也知道了皇上是个喜怒不定的,他需要靠山。
但他愿不愿意给华筠靠,还需要看华筠有没有这个价值。
华筠慢慢悠悠的道:“士农工商,商者最末也,然他们也最有钱,许以名,让他们掏钱,想必是可行的。”
如丞相这种清贵人家出来的读书人,向来是瞧不起商人的,所以他之前完全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眼下听华筠这般一提醒,顿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他抚须浅笑:“华大人机敏。”
华筠恭维道:“丞相才是中流砥柱,我还太年轻了,需要跟丞相多多学习。”
二人相视一笑,有些皆不需言明。
“若今早朝堂吴将军提及之事,华大人当真是被冤枉的,本官会在皇上跟前替华大人说和一二。”
这一茬,丞相可没有忘。
华筠笑着道:“丞相放心,下官自然是清白的,下官很惜命。”
丞相看着华筠的眼里又多了几分赞赏,他也是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