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照我说的去做。”
说罢,李沅修转身回了课室,与徐夫子请假,保证不会落下课业之后,和容锦兵分两路。
他直接去公堂,容锦则去找当日把刘明德他二叔带走的那伙衙役,而在此之前她先找了几个常年在街头乞讨的乞儿,给他们几文铜钱,按照少年所说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往县衙而去。
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容锦跑的飞快。县衙衙役分两班,当时抓人的甲班,每逢单数日在街上巡逻,今日正是单日,容锦心里直打鼓,生怕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不在。
可幸好,跑了三条街,容锦终于看见了他们。稍微整理了一下跑乱的头发,故意露出满身汗的额头,容锦深吸一口气,背后喊人:“是那天抓盗墓贼的衙役大哥们吗?”
“谁?”
捕头闻声转头,看见是那日的小姑娘,紧绷的神色舒缓,“是我们,你找我们何事?”
容锦暗中掐了一下大腿,逼出两滴眼泪来,突然呜咽:“叔叔,那五十两赏金什么时候能给我啊,我要拿银子给张员外,他说我哥哥偷了他的方子,我要是不给他银子,不然他就要把我哥哥抓进大牢了……”
“什么!”
衙役大惊失色,巡逻的任务已近尾声,牵着容锦到一边仔细问话,“小姑娘,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员外,难道是开酒楼那个?可为什么要给他银子啊,张员外还不够有钱吗?
张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平日里府里的吓人小事都比他们这些当衙役的吃的好。都富的流油了,怎么还盯上一小姑娘的银子了。
但事无绝对,捕头把事情问清楚,脸色当即黑下来:“不过是把方子卖给两人,所卖地方又不重合,他赚的银子还不够多吗,还要威胁你们,要你们的银子来。”
这不是想白得一张方子吗。
容锦听着捕头的愤世嫉俗之言,心虚的揪着衣角,不敢抬头。少年教她的,要她把事情说的夸张一些,要是张员外不承认,问起来,就说传话的人传错了话,而她会错了意。
一个小姑娘,没听明白很正常。
捕头平日里最烦那些重利不知收敛的商人,而张员外是个中翘楚,收敛情绪安慰容锦:“赏金等刘示结果出来之后,我会上报县令,到时我亲自给你送到家。但这银子一时半会下不来。”
容锦当即白了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可是,我要去赎我哥哥……”
“你哥哥已经被抓起来了?”
捕头的神色更加难看。
容锦点头,她说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也是为了之前的谎言作铺垫。
这捕头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想也没想,就带着容锦往县衙去,他定是不能让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得逞。
到了公堂,底下围了不少人,都是被张员外叫人吆喝过来的,就是为了等一会儿开完堂,给赵小成顶嘴之后,让镇上的人们认清楚到底谁家才是正宗糖炒栗子。
张员外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头,嘴角微勾,已经能想到,到时候来客楼门前也会有这么多人。
县令端坐高台,拍了一下惊堂木,四周立马安静下来。
“开堂!”